二十几个人驾着马车,将白天店里剩下的一些碎肉菜叶择干净装车,趁着天还没黑,迎着满目霞光,顺着东山和北山之间的羊肠小道,步子紧促地走着。
大哥朝前后看了一眼,大家都饥肠辘辘,身体疲累,但今天收获颇丰。身后的包袱里,满满一包都是钱。
“囡囡,老二,你们还记得咱们在米庄遇见的那个薛当家吗?糕粱汇的老板。”
银宝眸子一颤,眼神中飞快闪过一丝迟疑,但面色不改,唇瓣微微开合,“不太有印象了,怎么了?”
“方才你们都不在,我和店里的伙计装车收拾饭馆,听见有人说薛府死人了,他们说薛当家一直想要炼丹成仙,结果给毒死了!”
二哥十分惊讶,“难怪糕粱汇的义字堂都掌握在王三响的手里,原来所说的上山求道,就是在家里架炉炼丹?”
银宝咳嗽了两声,加快了脚步,“江湖的事情,咱们不管,也管不起,大哥,咱们后院那个门,是不是一直没锁?”
“对啊,我们接手那院子的时候,门就是坏的,没办法装锁。”
“明儿把司南和茗狩叫上,给后院换门换锁。”
银宝的眸中闪过担忧的神色,兄弟两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妹妹所说,自然有她的考虑。
深夜,任家大院进入酣甜的梦想,四面的阁楼,楼上楼下都是静悄悄一片。司南今日带人将所有的工事全部完成,一个大气磅礴的院子落地,银宝和两兄弟前后地转着看了看,十分满意。
任家门外,司南还特地从镇子上挖回来两株梅花树,一左一右装点门面。虽现在只是嫩枝,但冬天时便傲雪凌开,很是大气。
“不愧是基建的一把好手,这点材料,也能盖出这么美气的房子。”
银宝啧啧称赞,三人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旁,沏了一杯小茶,端起三个茶碗,水没半腰,静默一碰,三兄妹举头共饮,虽是清水无醇,但香沁心窍。
微烛燃起,亮灯之下,是一份记录地非常详细的账簿。将每一根葱,每一两肉,何时买,何时用,结余多少,都一丝不苟。
“今天水香居的总营收是一千六百两,加上囡囡所赌玉所得的两千五百两,一共四千一百两。早晨采购的米面粮油以及肉蛋蔬菜,一共花了三十五两零六百文,还剩下三斤猪肉,十六个鸡蛋,三颗大白菜。都放在库房。”
大哥一条条地梳理着账目,二哥和银宝在一旁静听。
“明早我把这些剩下的菜和肉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