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宝鸭是硬菜,应该比炒年糕更考验厨艺,说明在上海人的家里,妇男也不止能顶半边天。
方自归索性一起赞扬:“叔叔阿姨都好能干。”
席妈妈笑道:“除了海蜇头是熟食店里买的,其他都是自己烧的。”
席爸爸道:“年夜饭,我们喜欢自己做。虽然辛苦一点儿,但是实惠,比饭店里便宜多了。小方,这个八宝鸭你吃吃看,味道不比饭店差的。”
方自归第一次吃八宝鸭,无从与饭店的八宝鸭比较,只好附和地点头。
席妈妈问:“小方,你们年夜饭通常吃什么?”
方自归正大嚼一块鸭肉,听到提问,赶紧三下五除二咽下肚,道:“在东北的时候,吃饺子。后来回到四川,吃汤圆。菜嘛就是香肠、腊肉、烧白、粉蒸肉什么的。我们那儿没海,海鲜是没有的。”
席妈妈道:“我们过年吃年糕。年年高嘛,讨个好口彩。”
席东海道:“饺子像元宝,也算好口彩。”
方自归问:“是不是这些菜都讲究什么口彩啊?”
席爸爸道:“是啊。你知道为什么要烧这个葱油芋艿吗?”
方自归摇头,“不知道。”
席爸爸道:“因为‘除夕吃芋头,一年四季不犯愁’。再说这个豆芽,豆芽都是要发出来的,口彩就是‘发’。这个花生,我们上海人叫长生果,口彩就是‘长生’。”
方自归正好夹了一筷子四喜烤麸,便问:“这样啊,那这个东西是什么口彩?”
席爸爸道:“烤麸没有口彩,但过年要吃烤麸。”
方自归问:“什么原因呢?”
席东海笑道:“因为这道菜有油水啊!”
席爸爸道:“做四喜烤麸,特别费油。以前油少啊,像海东读幼儿园小学辰光,每人每月只有几两油,吃烤麸先要攒够油票。过去呀,缺油水,吃烤麸就是过年,过年一定要吃烤麸。”
原来,烤麸不是过年讨口彩,而是过年解口馋。席妈妈道:“要感谢小平同志啊!现在想吃烤麸随时可以吃。”
方自归觉得有趣,便和席东海一家人边吃边聊,话题从重要的吃饭问题到重要的国际局势问题。席弟弟起身去卫生间时,碰倒了放在地上的黄酒瓶,话题又转移到了重要的房子问题。
席妈妈道:“上海人为什么大部分晚婚,因为没房子。想租房子都没处租,没人家里有多余的房子可以租给你。”
席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