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了。
“我去过他们的五金店,坐过他们的面包车。那面包车只有四个座位,其他座位扒掉了,腾出来地方放工具。”韩不少说,“向红很忙,天天去工地,没什么节假日,但他赚到钱了。他们今年在西湖附近买了套大房子,还没交房,比我买的房子好多了。”
“不错。咱们班,也就这一对修成正果啊!”阿远感叹。
大家就这样聊着老同学,甄语才终于到了。
“不好意思啊!”甄语向大家抱歉,“公司里有点急事耽搁了。”
“甄语,你做什么工作啊?”阿远笑道,“搞得有些日理万机的感觉。”
“研发中心总经理。”
连方自归都挺惊讶的,甄语,当年在学校里不是文艺青年吗?
热菜上来了,大家就一边吃饭一边聊,甄语就讲了讲她毕业后从电子厂的宣传科科员到合资后的人事行政经理,又到合资厂被外方控股后的质量经理,又跳槽到上海做美资研发中心总经理的经历。
不过甄语结婚后不久就与丈夫不和,曾因为与丈夫吵架而自杀未遂,并且来上海学习和工作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想和丈夫分居的往事,甄语没有说。
电子厂合资后,就像甄语与萧良的婚姻,极不幸福,中外双方的管理层经常在会议上吵架。比如外方指责中方管理松懈、人浮于事,中方就指责外方大手大脚、铺张浪费,外方指责中方不重视产品质量,中方就指责外方不了解中国市场……总之双方在观念上、管理上、利益上矛盾很大。中外双方管理层互相伤害了一年多,外方管理层的精神状态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外方管理层反正快崩溃了,就提出一个极端的方案:外方收购中方全部股份,否则外方就撤资全部退出。这方案这么极端,要在正常时期,中方绝不会轻易接受。可这时正是中国实业史上的非常时期,这时期国家号召国退民进,全中国正轰轰烈烈地甩掉小型国企的包袱,于是外方的方案居然就被中方接受了。经过谈判,外方付了笔钱给政府,外方股份就从51%增加到99%。
股份变更完成后,外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管理层大换血,结果原来的管理层里,只有甄语和原财务经理被留了下来,总经理换成一位从TTI日本公司调过来的日本人,其他原主管和经理全部解聘。这么一场人事地震,对甄语反而是重大利好,因为她的新身份是人力资源总监,薪水翻了一翻。谁知甄语志存高远,认为一直做人力资源,将来就不容易登上总经理的宝座,所以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