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20分钟,廖玉珍的喊叫声从后院响起。
他的心弦瞬间被绷紧,拔腿就往后院跑,看到沈怀洲晕厥在床上,吓得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离。
他们之间的对话全被坐在车上的小伙听到,并录了音。
包括廖玉珍所说的那句——秘密把沈怀洲送到附近医院。
这段录音,一字不落地发给了迟屿。
廖玉珍意识回笼,呼吸急促不平,浑身发抖,手脚更是冰凉。
她刚刚有多么嚣张跋扈,现在就有多么惶恐瑟怕。
她担心沈怀洲万一没了命,她不就成杀人犯了?
好不容易才跟黎景深达成海外的合作,廖玉珍还没有开始铺路。
还没有开始施行只属于她的发财计划,就要这么锒铛入狱了?
不行。
绝对不行!
廖玉珍猩红着一双眼,神色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她的心突然像是悬在半空,有种随时都会下坠的恐惧感。
“快点,快点啊——”
“家属请安静,病人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血压有点高。”
“你再这样争嚷下去,对病人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定还会刺激到他。”
坐在救护车里的医疗急救人员蹙眉劝慰。
不知道是他的话奏效了,还是廖玉珍的尖锐声嗓的确刺激到了沈怀洲。
他突然醒了过来,恍惚迷离的目光看着车顶,而后随着声源定格到那个廖玉珍身上。他的眸光顿时戾亮,仿佛想起了什么。
紧接着,他像疯了一样扯掉面上的氧气罩,抬手就去掐她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抛弃他。
为什么要跟他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
沈怀洲的记忆像是走马灯一般,片式化地在脑海中浮现又泯灭。
仿佛他这大半辈子所遭遇到的种种,都是梦境,幻境。
他不曾娶过贤惠温柔的廖玉珍,也不曾踏过幸福美满的婚姻殿堂,更不曾有过一个视若珍宝的女儿。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当他试图麻痹自己,试图让廖玉珍还活着的记忆,被潜移默化地篡改。
都不抵她亲自在他面前,骂他一句“老不死的狗东西”。
愤恼、悔恨、仇视、杀心,瞬间拧成一股结实又柔韧的绳子,将沈怀洲捆绑,将他的灵魂束缚。
他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