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和自责在心口充斥,仿佛一个快要吹爆了的气球,随时都会崩溃。
迟屿看沈意浓的眼神落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无辜深邃的眸子当中,浮升起一抹不悦和心悸,抬手就捏住她的下颌,强行转过来与自己对视。
“就那么恋恋不舍?”
“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别开他的手,眸光冷的像北极冰川。
口吻也不如方才被他扣着腰肢时,娇滴滴又柔美羞愤。
沈意浓撑着迟屿的胸口,如同婴儿直般的睫毛上下震颤。
秀鼻上挂着珠汗,苍白干涩的唇裂了几道口子,渗出来的丝丝血迹早已干涸。
“放开我。”
她的心跳依然很快。
指腹贴在他的胸膛,好似生了条无形的线,能够直接穿透肉骨直达心脏。
迟屿的心......跳的也很快。
没等沈意浓收敛回探寻的心思,面前的男人突然将她松口。
属于他的炙热在她面前突然失了温。
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气瞬间找到空隙,将她还未冷透的身躯,再裹上一层寒凉。
她寻着风口望去,迟屿背后的一道窗户开了条缝隙。
好似是坏了,汩汩地往进来灌着冷风冷雨。
原来他刚刚不是故意在黎景深面前搂她。
而是将那寒风都替她挡着,不让她沾染分毫。
“我请了国外的专家过来治疗你的父亲。”
迟屿脱下身上的作训服外套,披在沈意浓的身上,“你别太担心,情况只会更好,不会糟糕。”
她顿了一秒,神色晦暗下沉。
过了半晌,才沙哑开口:“筹码呢?”
迟屿如墨玉似的瞳眸蓦地深邃,眉梢上挑,“什么?”
沈意浓的五官清冷到了骨子里,此刻展现而出的孱弱和坚毅并存。
昏黑的走廊里,淡淡地光影将她半张脸隐在暗色里,另一边是病态的白。
她标准的直角肩搭着他的作训服外套,莫名将我见犹怜的棱角,增添了几分桀骜。
若不是肩头的支撑,那件外套恐许早已跌落在地,皱巴成一团。
“你为我爸爸请来了国外的专家,难道就没有想要的筹码?”
沈意浓几乎都快要习惯这种带有附赠条件的施好。
譬如廖玉珍,就想要以她作为筹码,换取海外市场的开拓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