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的哭声渐渐消止,眼睛痛到连睁着都显生疼,这才缓缓从他怀中退出来。
鼻腔带着厚重的闷感,声带好似毁了一般,沙哑地吓人。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刚刚有点情绪失控。”
迟屿看着她的脸又红又肿,想要关切的话全堵在了唇边。
抱歉?
添麻烦?
他本以为经过刚刚的安慰,她的态度会有所转变。
甚至跟他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再像以往那么僵持。
可狂风暴雨后莅临的宁静,如同她一般冰凉。
到底是迟屿误会了刚刚那个险要支离破碎的沈意浓,需要人安慰。
还是沈意浓从心底里,一直刻意跟他划分着界限。
只见她拿出手机走到走廊尽头。
看着廊窗外面的车水马龙,人流纷涌,箫冷的面眸下浮躁起浓浓的恨意。
如果不是廖玉珍强行带离沈怀洲,他原本会在疗养院继续过无偶无虑的日子。
是她为了自己的千秋大业,将他亲自送上了“断头台”。
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否则她也不会把人送到医院后,便消失的无踪无影。
电话那头很快有人接起,廖玉珍慵懒恣意的声嗓从听筒里面传来。
“什么事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爸爸?你把他害的险些丢了命就想一走了之?”
沈意浓的内心仿若被放了一把火,燃烧着浓烈的火舌。
将她内心仅悯的善良逐一给瓦解地分毫不剩。
若以前她对廖玉珍是埋怨,是绝情,那现在便是憎恶,是仇视!
今天的这笔账像是烙铁一样焊在心尖,哪怕到她生命殆尽,她都不会忘了这一天。
“是他自己病情发作,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