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没冰块的杯子,给他满上。
“沈意浓之前给我打过电话。”
迟屿眉宇间汇聚的浓愁突然被稀释,一双清澈的黑眸当中亮起点点光芒,“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他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鼻息间哼笑一声。
黎青其实并不怎么看好沈意浓这个女人。
又固执,又自私,明明在乎迟屿在乎的要命,还要在关键时候倒打一耙,将关系撕扯地血淋淋。
都说作为好友,劝和不全分。
但他看着他这样来回折磨自己,心不在焉还莽撞行事,再这么不听从指挥,孤注一掷下去,不是殃及生命就是被降职关禁闭。
迟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黎青在治疗。
那一条条骇人的疤痕,虽然已经在肌肤上淡化,但还是能看的清晰。
他生怕哪天救不回他。
七年的光荫,他们出生入死多回,早已把彼此拧成了一股绳。
正因如此,黎青才不想看到迟屿被伤害的体无完肤,还要傻傻地站起迎战一次又一次。
他其实更希望他能心无旁骛,活的轻松自在些。
但今晚见到他,脑海中蕴想的这些光点,全然不攻而破。
迟屿从来都不愿意孤廖一人活着。
他只要沈意浓。
不论自己战败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