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承认,终归身体里还留着廖玉珍的血。
“听我儿子说,你跟屿儿同居了。”
“你们两个人什么关系?”
沈意浓心弦一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眉角惊慌,“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
迟永泉听到这个答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但这笑听着并不友好,甚至还夹杂着许多情愫的累计。
像是找到了一个爆发点,宣泄着、沸腾着从喉管溢出来,将周遭的光明吞噬,迎来无尽的浓黑。
“我那个可怜的孙儿,在我逼他跟郑岚相处的时候,还冥顽不灵地嚷着说要跟你在一起。”
“除了你,他谁都不要,可你却狠心冷漠地说跟屿儿只是朋友。”
迟永泉的语气裹挟着两分苦涩,但更多的是对沈意浓的失望和讽笑。
她心脏狂跳不止,那种由脚底攀附而上的焦躁感和羞耻感,令她无地自容。
像是内心深藏的事情被残忍地扒了出来。
再任由旁人啐吐践踏。
可当沈意浓歇斯底里地抬头,想寻求哪怕一缕暖融之时,她才发现井口站着一个女人,模样神色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不顾她的求救,将所有光线用盖子盖上,亲手葬送了她。
是她自己放弃了自己。
也是她自己抛弃了自己。
迟永泉看着泪流满面却呜咽不出一声的沈意浓,彻底对她失望透顶。
她跟廖玉珍一样,就是个只会哭却干不成大事的人。
这样的女子,他怎么放心地让迟屿跟她在一起。
还是郑岚更适合他。
单从她喜欢迟屿喜欢到奋不顾身地那股劲儿来看,迟永泉的决定就不会改变。
毕竟以他过来人的理念来分析,与其找个自己喜欢的,不如找个踏实的。
沈意浓只会躲避,只会逃离。
这段感情就算是成了,迟屿也会追逐的很累,很辛苦。
迟永泉不想让自己的孙子活成那副窝囊的模样。
所以在此刻,他必须得狠心。
“既然你心里没有屿儿,那就彻底断绝关系,不要再来往了。”
“沈小姐,我相信你是个有自尊有主见的人,应该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是警告。”
迟永泉抬起深邃幽沉地眸子,冷冷地与沈意浓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