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你哪里不舒服?”
迟屿的面部肌肉瞬间紧绷,忙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另只手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沈怀洲用快涣散的余光看了他一眼,但没看太清,便晕了过去。
护工刘阿姨提着暖壶刚进来,便听到咣当地一声!
她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快跑到洗手间,才发现迟屿此刻正架着沈怀洲。
“快!叫军属救护车!”
半个小时后,沈怀洲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军属医院,黎青正好下了台手术,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便匆匆进了ICU。
刘阿姨站在外边急得跳脚,眼泪花不停地转着。
“我去打水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这样了......”
“沈小姐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啊!”
迟屿见她不知所措地急哭,语气放缓地安抚:“黎青是部队技艺最高超的医生,他一定有办法将沈叔叔救回来,您先别着急,意浓那边我来跟她讲。”
刘阿姨这才掉着泪珠子,无能为力地点着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外面湛蓝色的天空中,已然迎起辉芒正盛的日光。
沈意浓所乘坐的航班,应该起飞了吧?
就在迟屿焦灼地等沈怀洲被送出来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响。
他拿出来一看,是迟永泉打来的电话。
他的喉咙忽然干燥到难发声,努力咽了咽,却只感觉到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骤然寒冷的触感从脚底往上窜,使得骨节分明的手指没了血色。
管家的话还在迟屿的脑海中浮现。
一字一句,像在他心尖开洞,思绪纷乱不堪。
犹豫再三,他还是将电话接起。
“爷爷。”
“你在哪?”
迟永泉的声嗓中带着浓重的沙哑,好似快要喘不上来气。
迟屿哽噎地动了动喉咙,眼尾泛起淡淡地猩红。
“在家。”
“你还跟沈意浓住在一起?”
这次他没有回应他,而是以沉默选择应答。
迟屿不敢再让迟永泉生气,更不敢让他情绪遭受到波动。
一种意难以言说的酸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将浪潮一层又一层地叠来。
“你以后要娶的人是郑岚,不是沈意浓。”
“订婚的事情我已经草拟好了,准备过几日就跟郑家那边的人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