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儿啊,怎么不接爸爸的电话呢?”
迟春盛满脸堆笑,装作一副慈爱又温柔的模样。
迟屿面无表情地挂断,紧接着又有不同的陌生号码打进来。
他嫌烦,只好接起一通冷漠回应。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别再打过来了。”
“爸爸昨天情绪太激动了,爸爸跟你道歉!你现在还在医院吗?还没吃饭吧,爸爸请你吃饭,就在医院对面的恒基大厦,中餐怎么样?”
迟春盛的语气轻柔又缓慢,好似正像个多么慈爱又宠溺孩子的父亲。
但在迟屿听来,完全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伪善。
“我没心情跟你吃饭。”
爷爷已然病危,身边离不开人,他这个做亲儿子的,居然还有心情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室里,跟他讨论吃什么饭。
人的凉薄,原来可以狠心到如此地步。
“你身边有那么多保镖看着,哪怕有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况且我也问过医生了,你爷爷的情况目前还算稳定,不会突然撒手人寰的。”
迟春盛笑的眼眸深邃,看不清起其中城府究竟:“咱们父子之间没必要闹得不可开交,毕竟日后你是要继承我衣钵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不论他说什么,迟屿都不打算离开迟永泉半步。
他从以前开始就是个骗子。
骗曹曼莉会回家,结果让她苦苦等了整夜,一桌子的好菜冷却,没人动筷。
骗迟屿放学后回来接他,结果等来的只有公司秘书的车辆。
他现在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满怀希冀,却要一次次面临失望的小孩子。
他有辨别虚伪与真心的能力,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重蹈覆辙了。
迟屿直接将电话挂断,彻底关机。
迟春盛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冷嗤地自言自语:“跟谁学的狗脾气?”
“敢挂老子的电话?”
他斟酌了半晌,决定还是去医院找迟屿。
毕竟那孩子性格有点扭曲,执着起来根本不要命。
半小时后,保镖轻轻敲响病房门,走到迟屿面前,附耳将消息传递。
他深谙的瞳眸之中夹杂着狂风冷雨,紧绷着的下颌线又犀利又箫冷,起身看了眼尚在沉睡之中的迟永泉,抬步跟着保镖离开病房。
站在走廊窗下的迟春盛正抽着烟,不论护士怎么警告,他都没当回事。
“这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