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酷暑,是沈意浓最不喜欢的季节。
虽然穿的单薄,但刺目的日光线,出过汗后紧贴在头皮上的青丝和衣服,都让她觉得浑身粘哒哒的,格外不舒服。
但有一点她值得庆幸。
便是停飞以来,她有了更多的私人空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上次跟迟屿聊完后,已经过去了20多天。
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交集,仿佛从未认识过,也从未相爱过。
为了能照常支出护工刘阿姨的工资,沈意浓在市区找了家花店兼职,平时帮忙送送花,跟老板学着怎么插画,下午六点多下班后再来医院照料沈怀洲。
老板是位36岁的男士,叫葛源,离异,有一个6岁的女儿。
为人和善,性格也十分开朗有趣,而且对沈意浓也十分照顾。
知道她晚上下班还要回医院照料父亲,不到月底便给她转账了工资,并且还多转了两千,不论她怎么拒绝,他就是不收,哪怕她退回,也会用现金塞给她。
葛源的女儿叫葛玥玥,经常明里暗里撮合他们两人。
而且特别喜欢沈意浓,经常在外面开玩笑,说她就是她的妈妈。
时间久了,连刘阿姨都调侃起来。
沈意浓跟迟屿的事情,她是过来人,多少能猜到一点,但为了不揭开她好不容易愈合的疮疤,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什么都没有提及过。
“玥玥真是个听话懂事又乖巧伶俐的小姑娘。”
刘阿姨看着眼前的沈意浓,她正垂半眼帘,唇角微微勾勒起笑容,慢条斯理地拿着水果刀,削着红彤彤的苹果皮,金黄色的太阳光芒洒在她的睫毛上,像是沾了层金粉,好看极了。
这样美貌如玉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感情路这样坎坷呢。
她暗自在心里叹了声,回过神织着围巾。
“父亲,该吃水果了,啊~”
沈意浓把切到刚好入口大小的苹果果肉,递到沈怀洲的面前。
他听话地伸着脖子,慢悠悠地咬下来。
“好吃,姐姐手真巧,我都不会削苹果呢!”
她看着沈怀洲天真纯粹的眼睛,眼眶之中有泪雾在浮动。
距离父亲上次无意识地对着各种物品、空气,呢喃着“囡囡”,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沈意浓每日都来照料的这些日子里,她再未听他张口说过。
她削苹果的小技能,还是从父亲这里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