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诸司,六曹法吏,判官小鬼,齐齐整整,分立两边。
御座上阎君,戴平天冠,穿蟒衣,束玉带,青面獠牙,双指并拢怒指吴青,
“你这无知阳差,恃武竟倡乱,性狂敢畏法,快快住手……休要再持武力,枉害无辜性命!否者,休怪本君无情,尔等苦累,定断你个炉炭镬汤,千刀万剐之刑!”
没弄清楚状况,阎君的凶神恶煞,咄咄威胁之态,先激起了吴青的气性,他冷哼一声,
“这人乃是鬼怪送到我刀下来的,如何能算是我枉害无故?”
“哼!魂魄被拘到阎罗殿阴间城,你还敢狡辩?”
阎君拍案而起,
“损他利已百千般,生铁心肠应粉碎。眼光落地业根深,炉炭镬汤难躲避。阎罗老子无人情,始觉临期难理会……你不认?!!来!”
立马有鬼差出列,递出衔恩手本,献上阎君观览,阎君看着恩手本,重重一拍惊堂木,
“姓吴名青可有错?”
看你玩什么花样!吴青冷冷回道,“无错。”
阎君喝问,“民国六年,六月初九,当日你前无仇怨,却主动连伤数人,你可知罪?”
六月初六,是吴青刚来这个世界之时。
吴青振振有词,“同芝武馆赵师傅,先出拳伤我,我回他两手,何罪之有?西平武馆刘西平,仗势欺人,晾晒我两个钟头,踢断他手,也是因为他不肯罢手,于我何干?
水东茶馆李镖头,诱他人攻我,我回以颜色,他自己都认了,用你絮叨?水工帮三名打锣平日里欺男霸女,打了他们,为民除害!”
“照你这么说,你反倒是有功的了?”阎君气急反笑,“那李介明之孙李仲达,单掌开碑陈寿元,与他们同行的阿龟,共三人,皆死你手,你有何话说?”
“他们要杀我,难道还不允许我还手不成?”吴青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天道轮回罢了。”
“刘利生与你有友邻之情谊,并无旧有之恩怨,你却拿言语激他,而后痛下杀手!你可知该当何罪!”
吴青理直气壮,“他妻子乃是鬼怪,我杀了他妻子,天道公理,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真要说有错,那便是我没有矫言枉事的去骗他,
我本来大可以说杀了他妻子的另有其人,然后骗取他手中的浮身血,可我完全没这么做。
实话实话难道也有错,而况……哼哼。”
吴青慢悠悠地拍了拍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