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休树下。
冰链的响声如悲鸣,震的刺耳,震的发颤,呼啸迎风,沉闷不痛快的甩在娇嫩的血肉上,狰狞笑着看这为自己展开的花。
阿莼自始至终闭着眼,脸色惨白,咬着唇,即便这痛无法可忍,但仍挺身站的笔直。娇小姑娘家,愣是没哼一声。
长忘的唇抿的越来越紧,额间的汗越来越多,墨眸深的看不见底,瞳孔逐渐收缩,面色不露,暗暗深藏的杀气,犹如在千军万马兵肆虐过,怒吼过,仿佛他承受的比阿莼的还要多。
方才生事被打的男人,无比轻松笑看振聋发聩的鞭子抽打在阿莼身上。
扬言惩罚阿莼的长老们,各个呈现一副不打不成器,朽木不可雕的怜悯态。
围观人群所呈现的不同表情被凉城看入眼中,张张暗藏虚伪,张张幸灾乐祸,全是一副道貌岸然,胸怀天下全族的自私嫉妒龌龊心机。
自己万年之中是如何以妖身份在神族中立命,若没有阿莼,要么被唾沫星子淹死,要么死无全尸,魂魄无存。
一片寂静中。
四十七!
四十八!
四十九!
五十鞭,停!
真正关心阿莼的人,终于从煎熬之中舒了口气。
尤其清筝与凉城,满腔愤怒无处可泄。
阿莼慢慢睁开了眼,习惯性的先将长忘纳入眼帘,可笑的,进入视线竟是与花栖木双臂紧缠的长忘。
他娘的,自己什么时候喜欢找虐了!
束缚双手的咒术被解开,阿莼身子啪的虚弱差点没站稳。
众目睽睽,全是作壁上观的族人,方才鞭笞之刑,仿佛都在看一场大戏,都在听一个笑话。
她有点茫然自己拼了命,豁出去到底是为什么?
长忘?不是自己的!
扛起责任?无人感恩!
越想越委屈,内心掀起了惊天骇浪,表面不显山水,较劲范狠的站立很稳,腰杆笔直,不屑嚣张吐出一块被咬短的木头,用最鄙倪的目光巡视这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的所有人。
努力表现方才玄冰链抽在身上像被挠了痒一场,保持镇定喝口水,慢慢挪出第一步。
长忘松开花栖木的手,比凉城、清筝更快迎上去,汗液浸湿的手滑过阿莼手腕。
阿莼几乎同时小幅度一甩挣开:“别碰我!”声音很嘶哑,也很低不可闻。
而就轻轻的一下,长忘差点没站稳,僵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