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长忘柔的不能再温柔的眼神,她浑身连毛孔一碰都是疼的,而今,若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那么,她现在真是疼习惯了。
悲伤很会审时度势,见气氛诡异,给寒生有点绷不住的脸使了个眼色。
寒生揉揉皮笑肉不笑绷了半天的脸,站起身,被悲伤拽出了门,阿莼临关门前,门突然被寒生一把抵住最后缝隙,硬咧咧唇,露出琥珀色瞳仁与漂亮梨涡,声音略带哽咽:“阿莼,别怕,你还有哥。”
阿莼眼睛一酸。
一夜,注定是各怀心思不得安宁的一夜。
阿莼与长忘各穿中衣平躺在宽大的床上,这个床宽大到两个人中间还能再睡一个成年男子。
他们一静一动之间,阿莼注定是最耐不住性子的那个。
“长忘,你怕死吗?”
“不!”不会怕,因为自小便知,几万年后,预言他要因救世而死。这件事被装入脑海太久,久到已经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说,他有时候希望这一天快些到来,早做了结。
但真当知道有一女子能不知何因救自己于水火,又与之熟识时,他,莫名留恋。
“我,突然有点害怕,是不是晚上感情格外丰富。”阿莼苦笑着说出来。
长忘胸口猛疼:“你不会死。”
阿莼笑的凄然:“是吗?”
“所以不用害怕。”长忘还在平静的安抚之中,阿莼猛地一句在宁静间炸响。
阿莼:“长忘,寒羽在你体内可用的惯?”
“你说什么?”长忘如遭重击,震出一身汗唰的坐起,胆战心惊审辨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长忘,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在阿莼释然说完这一句想看长忘被揭穿虚伪面孔是何种颓丧模样时。
恐怕此刻是阿莼第二次见长忘真正生气,目光越来越沉寂,几乎可以用一潭死水来形容更贴切。呼吸用轻变重,重的越来越具有危险性,像要恨不得将她撕裂看看胸口里是不是还装着心脏,是不是早就空了。
他竟然现在开始质疑自己孤注一掷,用命护住的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把命当玩儿。
“寒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长忘抿着唇,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坐的十分洒脱,他依靠在床的另一头,一腿放开,另一条腿绻起上边随意搭了一臂,凤眸死死盯住阿莼,时不时闪过想要杀人的目光。
“长忘,是不是该我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阿莼也慢慢坐起,拿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