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唐嬷嬷后,宁兰便亲自取了银匙,替沁儿涂了金疮药。
她一脸疼惜,动作又小心又温柔。
“下回偏头躲一躲,总是不能吃这样的硬亏才是。”
一旁的雪儿看着自己的胞姐泪意涟涟的模样,分外气恼:“那唐嬷嬷真是个刁妇,见了面什么话也不说就扇了姐姐一巴掌,姐姐这才躲避不及。”
宁兰道:“早晚有一日,我不会再让你们跟着我受委屈。”
这世道里,哪里有主子会这般柔和珍视地与自己的婢女说话?
沁儿和雪儿虽知晓宁兰是有意在拉拢她们,却也很吃这一套。
两人立时表了一番忠心。
不多时,朱嬷嬷从公主府里赶回了梅园。
她听闻了此事后,气得胸膛上下不断起伏,将石头和石柱唤了过来。
“你们是死了不成,有人来闹事,怎么不拿了棍棒把她们打出去?”
石头和石柱被骂的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觑后,颇为委屈道:“那可是夫人身边的唐嬷嬷!”
他们还没有理清楚,该在宁兰和严如月之中如何抉择?
朱嬷嬷又气又恨,指着石头和石柱骂道:“两个糊涂蛋,你们是姑娘的人,以为在夫人那里还能得什么好处?不要你们的命都算她仁慈了,还在这儿瞻前顾后地,仔细我回了公主,让你们挨一顿棍子。”
这话一出,石头和石柱立时跪地求饶。
宁兰也走出了内寝,笑着为两个小厮求了情。
“这一回,嬷嬷就饶了他们吧,想来他们也不是有心的。”
朱嬷嬷发作了一通,又喊打喊杀地要处置石头和石柱,其实不过是给宁兰一个能拉拢小厮的机会而已。
果不其然,她一求饶,石头和石柱立时朝她磕了个头。
“姑娘大恩,奴才们罪该万死,往后再不敢这般糊涂了。”
宁兰笑盈盈地让石头和石柱起了身。
“我的出身你们也知晓,旁人怎么议论我的也不要紧,人这一辈子可长着呢,不到死的那一日,谁都不知晓会发生什么。”
宁兰幽幽地说完这一句话后,便问起朱嬷嬷镇国公府的家事。
经历了今日一事,只怕严如月会真真正正地将她纳进眼底。
兴许还会在魏铮跟前搬弄是非。
“不怕嬷嬷笑我,我对夫人的情况知晓的太少,只怕往后会吃暗亏,所以想听嬷嬷讲一讲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