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苏合点头。
两人到了书房前,宋端伸手扶住尤氏,那人瞥了一眼,心头暗暗一惊。
倒不是因为那人娇嫩手腕上的不菲玉镯,而是宋端的指腹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老茧和伤痕,若不是常年习武,女儿家的身上怎会有这种东西。
尤氏不自觉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子,文武高深,沉稳自持,如今更是走上了赵国仕途,三品御典,什么样人家能生出如此的好女儿啊。
一想到这里,尤氏脑子里又浮现出唐治那个孽障,鼻腔一酸。
宋端察觉,扶着她坐下,回身将书房的门缓缓合上,刚下完雨天还阴着,门一关上屋里瞬间黯淡了许多,她手放在门上,咻然小声道:“唐治已经回家了。”
尤氏还在拭泪,闻言泪珠挂在下巴上,瞪眼看着她的背影。
宋端转过来,表情有些难以分明:“刚才下职的时候,下臣已经以公子的口吻往京兆府衙递了话,叫他们把唐治放了,这会儿估计已经送回府了。”
尤氏闻言,整个人如临大赦,紧绷了一早上的心猛地放下,她不支的斜倒在书案上,痛哭流涕起来,那声音悲哀的很:“……我的儿啊。”
宋端默默无声的看着她。
“我这些年……为了那个不孝子……真是操碎了心啊。”
尤氏痛心疾首的模样让宋端不禁有些动容,自己的爹娘……当年面临着夷族的大祸,冒死找到老将军为自己拼下一丝活路时,也是这样的吧。
“当日下臣上门拜访。”她道,“其中的纠葛已经说的一清二楚,事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死个清倌儿的事了,这里面的盘根错节,根本不似那么简单,只可惜唐院首冥顽不灵不肯听讲,才酿成今日惨剧。”
尤氏点了点头,强忍住泪水,可叹道:“那个老不死的……这些年以清流自居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同僚,也弄得这个家如海上孤舟,每日过的潦草不说,还要人日日殚精竭虑,今日之事他还不肯来,是我心疼那个逆子,才不知廉耻的跑过来求求你救治儿,真是……真是羞煞啊。”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公子是游兰献王宗亲。”宋端道,“如果下臣没记错的话,夫人的娘家和献王爷也有一脉血缘呢吧。”
“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了。”尤氏苦涩道,“哪里敢随意攀附,只是今日要好好谢谢女史,待治儿养好了伤,我必定把他按来给女史磕头。”
宋端连连道不必,只是尤氏说了这样的话,便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