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匡王准备的匆忙,没有挖出水渠来,只以截好的竹子相接,从假山处引来渠水,哗哗的流声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这是效仿川王当年的流酒宴,只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
“见过二殿下。”
“二殿下安,韩郎君来了。”
“郎君身子可好啊。”
坐在食案后的各位官员瞧见两人,纷纷起身打招呼,匡王一一颔首,韩来赶紧躬身揖礼道:“晚辈见过各位叔辈。”
“哎!”匡王拍了他一下,“今日也算是半个家宴,你也不必如此规矩,搞得大家都不自在,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朗笑,韩来垂视着前方,心头不泛冷笑。
为了催款办得廊食宴被说成半个家宴,这还怎么张口。
“好了好了,大家都入座吧。”
匡王先行上座,众人见势也都盘腿席地,韩来大致扫了一圈,匡王说请了十人,但这两侧的席面上至少不下十五人,也不似政事堂里所说,竟是些朝中有话语权的重臣,大都是些笔杆子和嘴比刀还锋利的文散官。
罢了,匡王的脸面也的确只能请来他们了。
但这十余人中,也有几个不可小觑的,其中有两位尤为注意。
凤阁散骑常侍施邵文和御史中丞张荣书。
还有上次散了朝会险些和张炳文动手的卫尉寺少卿李鹤鸣。
韩来整理了一下衣摆,心头思忖,李鹤鸣不说了,施邵文和张荣书可都是不差钱的主,前者是常伴圣驾的红人,圣人甚至亲口唤他邵文,一年到头的赏赐怕是山高难数,至于张荣书,他发妻的娘家可是安川最大的布商。
因着他在朝为官的缘由,少府监所用布料都是他岳丈家织坊进贡的。
既然不缺钱,那便好还钱。
说到缺钱,韩来突然瞥见一人,猛然皱眉。
那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黑着脸的居然是唐恒?
季青云给匡王的名单里,居然也有唐恒?
那人察觉到韩来的视线,满是沟壑的脸上微微发颤,又低下头去。
因为想详问欠款的事情,韩来约见了他好几次都被拒绝了,如今儿子又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哪还有颜面见这人。
“今日在座的,都是在朝同行多年的旧友。”匡王斜杵着身子,“大家可千万别拘束,只当是闲宴,畅所欲言,高兴就好。”
说罢,他拍了拍手。
立刻有婢女上来,自假山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