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位高权重的煊赫门庭,而我们袁家却越来越贫穷凋敝,一个天,一个地,我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得太远,戴司长和戴夫人已经有了想要退婚的意愿。”
“我从十五岁举行了及笄礼,就一直盼望着戴家送来娶亲聘书,等到今年我十八岁。别说聘书了,戴夫人连一句娶亲的话都不曾提起。”
“结亲结的是两家秦晋之好,但戴夫人没这个意思,袁家也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作为女方,我的阿爸和姆妈就更不可能提起这件事。”
袁舒深深吸了口气,眸光被浓厚的哀伤浸染,“阿洲,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但是,我有我的自尊和坚持,袁家也很有自知之明,高攀不起,我们就不高攀。”
“阿舒,不……不是这样的。”戴容洲嗓音一哑。
他嘴里否认,心里却知道,袁舒说的都对。
袁舒及笄的那年,他就催促着阿爸和姆妈尽快下聘礼到袁家。
阿爸还算开通,对于他的感情,没有过多阻拦。
唯有姆妈,这些年身体虚弱常年卧病在床,只要他提起袁舒,就气得晕厥过去。
直截了当告诉他,有袁舒没她,有她没袁舒。
甚至找来南城众多的世家名媛们,硬逼着他从中挑选出合意的女郎。
然而他心里只装着袁舒,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三十年前,他的祖父与袁舒的祖父同在前朝为官,性情十分相投,索性成了八拜之交。
后来,在他出生的第四年春天,袁舒出生了。
两个老人家喝了酒高兴上头,把他与刚出生的袁舒定了娃娃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前朝覆灭后,两个老人家风烛残年经受不住打击,相继病故。
乱世烽火中,人命贱如草菅,谁也不能保证谁的性命无忧。
阿爸跟随顾大总统来到南城安营扎寨,袁舒的阿爸则去了海城投奔亲戚。
十年一晃而过,两家的差距越来越大,犹如长江天堑。
姆妈对袁舒以及整个穷困的袁家,越来越挑剔看不起。
只要他提到袁舒,姆妈就要死要活。
他也不能真的逼死姆妈,索性加入南城的飞行员特训队,用最严苛的训练折磨自己。
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却不及心口的伤痛。
“阿舒。”他喊了声,逐渐红了眼,又接着喊了声,“阿舒。”
恨不得把一颗真心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