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枪。中枪不可怕,他又不是没有中过,可这一枪是什么时候打中的,他一点都没察觉,伤口不痛不痒没感觉,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察觉。
戴平安试着把手指摁上去,除了伤口黑血留的更快之外,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用手揉搓了一下,发现只有弹孔附近一巴掌的范围内没有感觉,其他位置都很正常。他忽然想起,这个位置,正是在拉齐小屋爆炸的时候,飞起来被树桩顶到的位置。
他用匕首在肚皮上轻轻一划,鲜红的血丝渗了出来,而中弹的位置上,黑色的血液还是止不住往外流着。总算找到病根了,不过还是先止血吧,戴平安用匕首把弹孔豁开,把两根手指伸了进去。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奇妙。两根手指在自己的伤口内搅动着,感受着指间传来的熟悉又陌生的温热,很快,他就摸到一颗坚硬的异物。弹头好像卡在了什么位置,不能轻易取出来,戴平安两根手指头夹紧弹头,使劲往外一拽——
“扑通”一声,二楼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黄爷,怎么了?”二庆在楼下问。
“没事,不小心绊了一跤。”
没事么?当然不可能。
就在他把弹头拽动的一瞬间,似乎拉断了某根脆弱的神经,一股剜心掏肺的剧痛从伤口处传来,疼的他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不同于强开死眼,那种把脑袋疼抽抽的头疼,这一下,纯粹属于肉体上的摧残。
就疼了那么一下,但这一下疼的戴平安好一阵子都没反应过来。等他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身上因为疼痛而飚出来汗水直接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洇出个人形。
戴平安两指松开,一颗黄铜弹头“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而这个时候,他豁开的伤口及弹孔已经不在流血,两条腿还有点软,却也不像上楼前那样酸软无力。戴平安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调整了下呼吸,他知道自己身体里的毛病不小,更知道这会儿也绝对不是探索人体奥秘的时刻。
外面的警探们还没有什么动静,王段二人的工作却卓有成效,在铁锤和斧子的逼问下,楼下所有人的身份很快被区分出来。
除了酒吧服务员和乐队的演奏者,今晚能在这里出现都是黑水镇上的有钱人。他们之间唯一的不同就是钱多钱少的区别,也正是他们联合出高价,悬赏灰狼他们整个部落的头皮。如今头皮已经收回来摆在酒吧的中央,他们却在王段四人的枪口下瑟瑟发抖。
这个样子怎么行,会让本钱的价值缩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