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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达奇藏起来的钱,我上哪找四万美金交给你们。人可是会变的,拉恩先生,范德林先生是有点谨慎,但我戴平安赢得他的信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戴平安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
他大意了,这几日的奔波让他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范德林帮以前也是在新奥斯丁混饭吃的。
直到在西部以抢劫为主的这碗饭吃不下去,范德林帮才不得不一路向东游荡到西伊丽莎白南部的黑水镇。在黑水镇抢劫游轮时,他们又遭遇到平克顿埋伏。
达奇在藏好十五万美金的赃款之后,借着大雪封山的机会躲藏到北部安巴里诺的犁刀村,然后才在春天到来之际,流窜到新汉诺威州,瓦伦丁小镇南边的马掌望台营地,这才让戴平安找到机会混进帮派。
哪怕是在戴平安和他们分开之前,帮派里仍然有人念念不忘想回到西部,这个西部就是新奥斯丁州。
警察和平克顿侦探或许不清楚范德林帮,但同样是匪徒强盗,作为啸狼帮里势力较大的一支,萨拉曼卡家族占据盗贼领地二十多年,怎么可能对范德林帮没有一些了解。
然而此时戴平安已经没有别的退路,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身后的下蒙大拿河是哗哗的流淌着,但齐腰的深度别说想跳进水里逃生,就是噗呲进去一只蛤蟆都被人能看的一清二楚。而前方,是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每一只枪口都瞄着他的脑袋。
有那么一刹那,戴平安忽然觉得眼前这副场景很熟悉。警匪片中,好像每个结局都会有这么一段:
面对警方的重重包围,反派挟持人质做着最后的挣扎,之后不是被主角把握时机一枪击毙,就是被挟持的人质一个踢腿撩到裆下,最后失手被擒,锒铛入狱。
所有的结局大同小异,几乎没有什么例外。
情形就是这么个情形,环境就是这么个环境,和那些走投无路的反派一样,戴平安此时搏的就是这个几乎没有的例外。
哪怕希望再渺小,他也得拼了命的去撕扯和挣扎,毕竟从华工营地逃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然没有了后路可退。
“人当然是会变的,可人的本性不会变。”拉恩的声音在墙头响起,还是没有出来:
“我见过达奇·范德林,他是一个特别强调忠诚和信任的首领。可人们往往会把自己缺少的东西挂在嘴边,所以我知道,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当然也不会把藏钱的位置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