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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是很记仇的,尤其是野狗。
出了盗贼领地,戴平安裹挟着雨后的寒风,顺着熟悉的道路,一路向北,在东西两路的分界口,戴平安也没有停留。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疾驰,他终于在太阳出来之前,赶回了海边。
厚重的云彩笼罩着整个黑水镇,当邓巴警长以为天亮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九点了。
他又在警局守了一夜。
虽然警署也有床铺可以休息,可小小的火炉子根本无法阻拦海风的呼啸和安抚骨头关节里的酸痛。
和其他警员打过招呼后,他拎着空荡荡的饭盒离开了警局。清早的海风吹在身上,又潮又冷,警局对面的港口早已经开始忙碌,旁边的屠夫也把牛肉摆上了案板。
恍如一场大梦,一觉醒来,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他又成为了警长,可黑水镇还是原来的黑水镇,而他也还是原来那名不受待见的警员邓巴。
踏着砖石铺就的道路,走过黑水镇的大街,酒吧装饰的修缮工作还在继续,但路上血渍已经清洗的一干二净,就连墙上的弹孔都用石灰填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邓巴警长的家位于黑水镇的最南边,居民区往西两三百米,已经快出镇子的一座淡蓝色木屋里。木屋只有四五十平米,虽然小,却是邓巴警长辛辛苦苦几十年换来的。
推开院子的栅栏,屋子里面的窗帘拉着,跟他昨晚离开时一模一样。邓巴警长把饭盒放到了台阶上,然后拔出手枪,轻轻的绕到房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后门。
屋子里家具很简陋,两个柜子,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床,而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屋中央的桌上多了一只拐杖,一只大名鼎鼎的拐杖。
“萨拉曼卡先生?是你吗?”
邓巴警长掰开了手枪击锤。
“拉罗已经死了,我杀的。”
声音很陌生,内容却听的邓巴警长心头一惊,他端着手枪闯了进去,正好看到戴平安从柜子跟前直起身子。
“戴平安?”
“是我。”
虽然一脸的血污,邓巴警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通缉令上的形象或许有些失真,但那一双眼睛实在是太像了,凶狠而狰狞。
“你在这干什么?”
“没什么,找点吃的。”
戴平安一手端着打开的牛肉罐头,一手拿着个苹果,几个挖空的罐头壳子已经掉在脚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