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色还是沈如松帮忙背回去的。
“有你的啊,沈如松。”正当沈如松打算擦擦靴子睡觉时,陈潇湘不知怎的经过了他这里,扭头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
沈如松没兴趣应这个脾气古怪的湘妹子,比起闻着车厢里一堆呕吐物,以及若有若无的靡靡之音,他更关心铁道兵到底什么时候到。车头气缸坏了,桥断了,在这荒郊野岭的等多久?
这问题确实不会持续多久,入夜到八点钟时,火车后边来了一辆维修车和三辆泥头车,“哐哐”下来了两个班的步兵,全是花湖基地下属的伐木兵站里的人。
冬季事很少,不伐木,但不代表冒着天寒地冻出来别人会高兴,何况这拨人可是正儿八经服役了三年以上的老兵油子,可没有看着一头愣头青睡大觉他们去修铁路的习惯。
老兵们闯进车厢里,黑灯瞎火的也不管是谁,全粗暴地揪下,是有几个脾气也很暴的士官生想还手,但那里是这些三年兵、四年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摁着头丢到了泥头车前,喝令拿起工具来去做事。
事实证明资历章是管用的,纵然一万个不爽,这二百多个士官生嘴上骂骂咧咧的,手上是一点没停,点起火把、马灯就顶着夜风开始修桥铺路。
毕竟是工兵,吃饭本事派上用场了。在老兵的指挥下,铺临时钢轨的、和速干水泥的、搬枕木搞测距搭桁架等等工序都分到了人,反正二百多人充分得很,老兵自然乐得待有暖气的车里装个大爷。
修桥是按照战地抢修标准来的,这座珲河三号桥是座典型的中桥,单孔跨径低于40米,桥长二百余米,宽度十九点五米,是铁路公路两用桥。一座桥墩在凌汛时被冰块冲塌,导致一段桥面跟随塌陷。
这都不是大事,十几米的缺口搭应急钢垫足够支撑火车通过,但有个不太美丽的问题,现在水还没落下去,架钢垫可得有人到河里去。
这种十有八九要泡冰水的苦差事,老兵必然是不做的,那只有士官生做喽,叫女兵下实在不够男人,于是大家石头剪刀布选出了十个倒霉蛋。
许是发觉了有乐子可以寻,老兵们来劲了,叫嚷着机会平等,可别闲着人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说罢就要挑女兵下水干活。
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了,在场的谁还不是士官学院出来的了?看不过眼的撸袖子就要和老兵动手了,但老兵等的就是这个,单对单揍得士官生是一个惨。
眼瞅越来越多的人拎着铲子沉默地靠了过来,老兵们当即抱拢围成一圈,骂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