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她便若无其事地,将一把箭簇又捡起,往皇甫珩、米四郎等人手里塞了几个,对箭术侃侃谈来。再从箭术谈到盾甲操习,毫不介意地将吐蕃人的一些看家本事娓娓道出。
末了,阿眉拍拍白嫩的双手,朝一众男子行了个军中之礼道:“时辰不早,萧妃与唐安公主这几日正带着宗室女眷,为各位官健赶制冬袍,我须去帮忙,也学学你们唐人的女红。”
言罢,坦然盯了皇甫珩一眼,嫣然一笑,回身上马。
瞧着阿眉潇洒离去的背影,米四郎也顾不得等级大防,笑呵呵地向周围军士道:“你们看,我们粟特人的女娃子,多有本事。”
“什么粟特女娃,人家是吐蕃公主。说来,她阿爷,是咱们唐人的宿敌。”
“吐蕃人又如何,听说她可是救了咱们大唐太子的嫡长子。”
“对对,俺还听说,前些日子围城,这丹布珠公主不知哪里弄出来许多肉干,救了不少皇室宗亲。怪道圣上对她那般喜欢,许她在城中自由来去。”
“四郎,你那同族的贵人,只怕要给圣上做贵妃咧。”
军士们说说笑笑间,一哄而散。
皇甫珩半天里和阿眉打了两次交道,自忖竟不如此前那般对她刻意提防。此女曾经表现出的古怪削刻,大约只是命途所逼。如今她再不用躲在伪装里,违心度日,看起来倒是在这行营戎马的环境中如鱼得水,性子敞亮了不少。
皇甫珩抬头,看着瓦楞中的羽箭,又由衷赞叹,这般小小年纪,如此身手,别说普通纤弱的女子不能比,便是自己泾原军中的箭术了得的长兵,也难分伯仲。
“难怪她会有请命借兵的念头,她虽是女子,阅历却不浅,又对兵戈之事熟稔,那般谋划,又有何错。”皇甫珩暗道。
米四郎见皇甫将军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也兴致仍浓,巴望着能与皇甫珩继续攀谈。
正在此时,只见那日为皇甫珩包扎的军中医官匆匆行过,又似回过神来,驻足转身,恭敬作揖道:“皇甫将军!”
人家毕竟救过自己的命,皇甫珩内心感激,也是以礼相还。
这郎中是个医痴,多年来在刀光血影中来去,自负救人无数。他眼里并无尊卑等级,只一心惦记自己瞧过的伤患是否好转,因此行完礼后,自然而然地就上前掀起皇甫珩的风袍,查看伤口。
他鼻子比嗅犬还灵,吸了吸鼻头,不由诧异道:“咦,将军未用某所研之药?不过这药,方子更佳,只是所费甚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