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胡子瞪眼。
不过,李晟和普王显然对其中的另一个信息更感兴趣。
“皇甫珩?此人不是那闯下大祸的泾原军的兵马使吗?圣上果然龙心仁厚、不计前嫌,竟让他去借兵?”
“李公莫小瞧他,”普王阴冷着声音道,“此人是姚令言养子,唔,可不是那些由节度使一收就收上千人、用来做鹰犬的假子。本王当初出使过泾州,约略知道此人底细。他阿父为了在吐蕃人手里救下姚令言,把自己的命丢在了沙场上,姚令言怎会不对这皇甫珩视若己出。泾师姚濬叛变,本就瞒着姚令言与皇甫珩,后来皇甫珩又和那个东宫侍读王叔文一道,救了小皇孙去往奉天,还去邠宁求了韩游環来勤王,着实是一天都没耽误地向圣上表明忠心。”
普王停下,似乎待李晟将这些话咀嚼透彻,又补充道:“对了,他营救皇孙时,同行中还有故良娣王氏的族妹、泽潞李抱真幕府子弟宋氏。如今,他二人已在天子赐婚下成亲,算来这皇甫珩与李抱真也能攀上些关系。”
李晟听到此处,向儿子李愿道:“瞧瞧,为父只道圣上此番播迁,能指望上浑瑊就不错了,没想到我大唐的武将,可真是人才辈出。”
李愿喏喏,普王却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阿父死于西蕃蛮子刀下,身为独子倒巴巴地去当吐蕃人的将军,也是个铁石心肠的军汉。”
他脑中,隐隐现出宋若昭在误杀李万之夜,惊恐而无助地看着自己的眼神。他不由想象,若那泾州小子真的战死阵前,皇甫夫人该是如何一副表情。
普王俯身拾起一颗石子儿,往冰封的河面用力掷去。他臂力不输武人,看似轻小的石子儿,“喀”地一声击穿冰面,溅起一小朵水花。
他转身道:“李公所言不虚,我大唐以武功立国,纵是年年春闱、科举取士弄得如上元灯会般热闹,本王倒觉得,百多年来堪为股肱的,御前也好,边疆也好,正是诸位武将。不过,若不是天家有意提携,恐怕这皇甫珩,还有如今在奉天城红得发紫的陇州韦皋,也未必能有多大施展。”
李晟兴致重燃,一双虎目神光如炬:“韦皋此君,老夫倒是与他在御前打过几次交道,彼时他还是个御史,后来得了个机会外放去凤翔镇治下的陇州营田。他是个厉害角色,妻氏去世经年,硬是憋着不续弦,哄得他老丈人张延赏遥遥照应,还给那凤翔节度使张镒打了不少招呼,渐渐教他在陇州积攒了些军力,此番果然扶摇直上了。”
普王顺着李晟撸毛:“李公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