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山贼刘扩等人相救的遭遇,简练地向德宗禀来。
当然,也包括宋若昭因马车倾覆伤及胎儿、不幸早产的情形。
韦皋闻言,刚刚放下的心,顷刻又悬了起来。但到底在御前,除了国务军情,他不会在其他任何事上,有所表露。
德宗对李泌温蔼道:“李公毕竟年高,这几日颠沛,还受了那般惊吓,先去歇息罢。严刺史,你即可着人,为李公安排客邸。”
李泌却道:“臣不过些许皮外小伤,不足挂怀。陛下,臣星夜兼程,只为请奏陛下,尽快诏令皇甫中丞自平凉拔营,开赴京畿平叛。”
他此言一出,德宗着实一怔。
天子本以为,明确反对以割让安西北庭为条件向吐蕃借兵的李泌,如今也会采取能拖则拖的法子,延缓皇甫珩带吐蕃人进入中原的节奏。
此前始终在奉天、明白御前情形的韦皋和李勉,也颇为诧异,李散侍怎地突然又对吐蕃人倚重起来。
只有陆贽,在须臾间,猜测到了李泌改变立场的原因。
文臣营垒之人,有个习惯,凡事总会迅速地从前朝典故中寻找答案,所谓以史为鉴。陆贽暗暗地斥了自己一句愚痴,竟会没有反应过来,如今这局面,奉天城内那春风得意、所向披靡的普王李谊,瞧着可不是有些像当年去到灵武的太子李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