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然后将已经没了石弹的环索,向琼达乞捧上。
琼达乞一挥手:“献给皇甫中丞看。”
皇甫珩接过环索,在自己手指间试了试,大约明白了为何皮兜中飞出的石子能有如此威力。前方高大古槐顶端的粗枝都能应声而断,遑论城上守卒的血肉之躯。
皇甫珩自小骑射本领了得,沙场上又是骑将,对于大小战仗中,一个骑卒的胡禄(箭袋)中的箭能支撑多久,了如指掌。一旦箭射完了,变阵回来补充箭矢,最易丧失胜机。
而在防守的战役中,不论骑卒步卒,箭矢不够,便会带来致命结果。当年汉武帝时期,一代名将李广的长孙,李陵,率五千步卒在浚稽山遇到匈奴十万大军。饶是李陵极善利用阵型与敌接战,且并未莽撞恋战,而是迅速回撤,却仍然在离汉塞仅数百步的地方,因军士箭矢耗尽,而被匈奴人擒获。
“石丸威力如此强大,又是行军接战中随时可取之物,不耗铜铁,实乃奇招。”皇甫珩由衷赞道。
琼达乞双眼闪烁着热忱的晶光,谈兴更浓:“在我们大蕃,相传早在涅赤赞普时,有一头神牛跑到须弥山上,被一条大蛇拦住去路。神牛的蹄子踩上了大蛇的中段,大蛇被激怒。腾空而起,袭杀了神牛。涅赤赞普听说后,受到启发,令大蕃的巧匠做出了这种以所藏石丸攻击敌人的武器,我们叫它乌朵。”
“乌朵……”皇甫珩喃喃学舌,心道,当初在泾州戍边时,怎地未发现吐蕃人如此妙法。想来是本镇边军从上到下,都将吐蕃来犯者视作番邦蛮夷,心存傲慢,击退便好,从未想过去学习彼等行军打仗中的长处。
他正感慨,忽听朗朗晴空中阵阵雁鸣。时令毕竟已入五月,去冬南渡之雁,今又北归,惬意地翱翔于青云之间。
皇甫珩方才见了吐蕃勇士展示了乌朵击枝的本事,不知怎地,技痒之兴大起,一扭头,发现阿眉的坐骑龙友上,恰好挂着角弓与胡禄。
他毫无迟疑,上前抽弓搭箭,展肩扬臂,对着雁阵,“嗖”地发出一箭。
随着“呜厄、呜厄”几声哀鸣,空中黑影一闪,雁阵中的某个成员,被铜矢命中,直直地落了下来。
登时,从琼达乞到吐蕃戍卫们,再到那些卑贱的庸匠,又是一阵欢呼。有那眼色机灵的小卒,早已冲过去,将落雁捡来。
只有阿眉,目睹这一幕,并未露出欢欣之色。
往事如浪涌来,她想起当年在逻些城郊外,自己正与情郎蒙寻按辔而行,见到几个吐蕃贵族少年在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