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细条后,风干存于凉爽处,吃的时候入沸水汆烫煮熟,沥干装盆,凉透之后,略略淋上些酱汁,吃进口中甚是清爽。
而今日宴饮的冷淘,齐整团起的面条上,还撒着鹌鹑肉细丝,浅青嫩红,分外诱人。
只听尚可孤向座中诸人道:“告罪告罪,老夫素来清厉节俭,虽守卫京畿多年,军中也未备得佳酿,只几坛新醅浊酒,因而先以这现制的冷淘请诸公品尝,亦能压得几分酒甜之腻。”
皇甫珩身边坐着的琼达乞,大约确有些饿了,酒倒未喝得几口,半碗冷淘已然下肚。他由衷赞道:“尚将军,中原确实炎热了些,这冷淘当真好吃。待本将回到逻些城,只怕仍会惦记它。”
尚可孤爽朗笑道:“琼将军客气了。将军远道而来,麾下的大蕃军又这般勇不可挡,不但襄助李元帅与老夫一举平叛、收复京城,于唐蕃盟谊更是功不可没。琼将军若喜欢吃这冷淘,老夫军中的厨子,琼将军带一个去大蕃便是。”
琼达乞本性淳朴,又或是大战平息,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也是分外轻松愉悦了些,耿直道:“那真是太好了,本将迎娶丹布珠公主之际,便请尚将军的庖人张罗筵席。”
“哦?原来琼将军已是赞普的驸马,恭喜恭喜!老夫那日得见赞普的五公主,果然巾帼不让吾等须眉,难怪圣上也赏识有加。”
尚可孤嘴上说着惺惺作态的恭维之辞,暗暗却有些唏嘘。这琼达乞瞧着的确不是凶蛮之辈,于战事上也堪称出工也出力,今日却要……罢了罢了,大业要紧,若胸存小仁小义,何以成事。
而同样居于上座的李晟,听到琼达乞竟然已是这个身份,心中也蓦地一动。
本以为只是个吐蕃贵族子弟,却竟还是赤松赞普钦定的驸马?况且那丹布珠公主,还很得圣上的青眼。
短暂的瞬间,他在想,要不要放过琼达乞,有些事,或许未必都须在今晚这大帐之中做完。
但很快,李晟压制了自己的犹豫。
逼反朔方军后,梁州方向传来的一道道圣旨,有的在李晟的意料之中,有的则在意料之外。最令他震动的,自然是普王李谊被削夺了与他李晟继续协作的机会,摁在奉天城的浑瑊身边。
他李晟加官进爵,得了号令京畿勤王诸君的权力,而普王却落了那般境地,这个结果,不能不令李晟自诫。
圣上在安抚他,夸赞他,亦在警告他。
而能令圣上意识到在朔方军与神策军矛盾问题上的处置不公的,除了李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