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生走下去。”
“郭钢追随殿下之志已坚,绝不移转!”
“你回京省亲这些时日,可从你阿父那里听得朝中那些宰执之臣有何奏议之事。毕竟,我不常进宫,你阿父,却是少阳院的常客。”
郭钢道:“阿父说到李公泌,说他和我祖父一样,看起来力主修复唐回盟约。每次面圣,必提与回纥交好之事,说是要陛下联回抗蕃。有一回,太子也在,圣主让太子评议李公的进言,太子似乎颇为惶惶,还悄悄问过阿父,若再遇此情,该如何奏对。”
“哦。”
李谊闻言,无心去取笑那并无几两储君之才的皇兄。
李泌站在回纥人这一边,唔,这文章,值得做做,说不定,能添一把柴。
……
又过了半月,中原刚刚入夏,河中战事进入比炎炎烈日更为灼热的状态时,一个坏消息从帝国的东面传来。
陕州出事了。
陕虢都知兵马使达奚抱晖设下鸿门宴,用毒酒鸩杀了陕虢节度使张劝,并向朝廷力陈张劝在陕州军中的“克扣粮饷”之行,要求朝廷将陕虢镇的旌节授给自己。
德宗勃然大怒。
他以为,朱泚之乱被平定、李怀光眼看也要伏诛,这已经足以震慑王畿治下的各个藩镇,教那些骄将戾兵们,收敛恭顺一些。
而发生此事的陕州,具有对于长安来讲至关紧要的作用。它位于黄河漕运的终点,盐、粮过三门砥柱后,在陕州再行中转,才能运到长安及关中其他州府。
朝堂之上,诸臣中不乏主张自京畿各神策军行营调兵征伐陕州者,甚至还有人隐晦地暗示天子,去岁末,天子往神策军左右厢派遣宦官做兵马使之举,既然引发了外朝不少非议,莫如趁此机会,令左厢兵马使窦文场率军出击,将陕虢之乱压下去,正好树立一下中使们的威风。
李泌打听了向天子上表如此建议的人,是祠部郎中裴延龄。他是奸相卢杞一手提上来的人,也是个虚浮轻佻、贯会顺着龙鳞大献谀言的文官。因了这身溜须拍马的本事,卢杞倒台了,裴延龄倒仍留在礼部,还常因上表进言,得天子的赞誉。
好在这一次,德宗也知道事关重大,自己再是信任宦官家奴,也不可轻易地拿神策军去冒险。
德宗在紫宸殿中单独召见了李泌:“马燧和浑瑊,都在北边和李怀光鏖战,韦皋去了蜀地,皇甫珩将将抵达盐州,朕看,此番,要不让普王带着骆元光、唐朝臣二将,兴兵东进,讨伐达奚抱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