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得到她私养的甲士,不想如今竟能攀扯上太子的少阳院。
前朝故事,白纸黑字地写在史书上——武帝晚年的巫蛊之祸。武帝二十九岁时,才有了第一个儿子,这位一代成就非凡的一代霸主,曾经多么珍惜、疼爱自己的嫡长子。然而,宗室出了巫蛊案,太子刘据,立刻成为帝王狂躁多疑的牺牲品。
这样父子相残的惨剧,如午夜月光照着灰白的坟茔,教当时多少士人心惶神碎。可是,这样的例子,同时又刺激着后世一代又一代的阴谋家孜孜不倦地效仿。
倘使竟能逼得太子李诵如当年刘据般乱了方寸,那就太精彩了。
李谊想到这里,目光依然落在了面前的生宣纸上。
那精丽多姿的褚体字,在李谊眼中渐渐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
罢了!
终究不过区区一年又半载而已,再喜欢她,若为大计所虑,她也可以只是他人生长卷中的一个字。
那么多字,抹去一个又有何可惜的呢?其他的字,依然美妙难言,显示着主人的成就。
他李谊是要做帝王的,不是只求美人相伴的废物!
李谊倏地起身,来到文学馆外。
家奴王增一直候立于门旁。
“你去张延赏府上拜个帖子,就说本王好不容易寻得了一帧钟繇的墨迹,想携书拜访,请张相公一同品评真伪。”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