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作出了反应。
“殿下,郭大郎已经不见了,定是逃了。圣主如此准备,吾等何必恋战。快往春明门撤,东行,东行去淮西军中,或还有机会!”
李谊惊醒过来,才发现忠诚的家奴王增已伸手拉转了自己的马缰。
李谊倏地意识到王增是对的。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他一把夺过缰绳,折身往南,猛抽一鞭子,向丹凤门外奔去。
然而,就在他听到耳畔的风声开始有了鲜明的呼啸时,伴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刺耳嘶鸣,胯下骏马剧烈地一震。
马中箭了。
接受过严格训练又经历过沙场的良驹,还试图以深入骨血的坚毅继续带着主人疾驰逃命,第二、第三箭却接踵而至,钉满了它的身体。
李谊在须臾间失去了平衡。
他跌落马背的一刻,还本能地采取了蜷曲的姿势。他希望自己还能有行动能力,去爬上属下们的马匹。
然而他错了。
那匹轰然倒地的骏马,是他最后的一个伙伴。
李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天旋地转后,终于忍着筋骨剧痛,将脑袋从胸口抬起来时,他看到家奴王增,拿剑指着他。
剑上的寒光,比正午的日光,还要刺眼。
……
乌鸦在叫。
李泌和陆贽,透过白色的窗棂,向外望去。
长安城太大了。大明宫中正在经历血雨腥风,叛军与保皇者的厮杀声,经过距离的阻隔,传到院子里时,比乌鸦那偶尔响起几声的克制鸣叫,还微不足道。
午时是一日之内阳气最足的时候,李陆二人却觉得,天空是铅灰色的,很重、很低,并且好像在一点点地压下来,要把大地上的一切都压塌。
陆贽的目光收回来。
“李公。”
他小心地唤了一声。
他看到两行浑浊的老泪,挂在李泌的脸上。
虽然这一老一少的报警,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圣主对于两位报警者,还是予以了奖励,就是让李泌称病留在家中,由陆贽陪着,静待尘埃落定。
作为臣子,拥有这种特殊的待遇,而非像马燧等三位老将,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经受一场惊变,他陆贽,还有李公,不是应该欣喜万分吗?
陆贽带着嘲讽之意想。
不,主上的奖励,本身就反证了意义所在。
忠诚,背叛。试出了谁忠谁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