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脸上自嘲的表情戛然而止,指尖轻弹剑鞘,“铮”的一声响,剑身露出了半寸,冷着脸仰起头:“只是,不管我派如何落魄,也不能由着你们这样欺负我师妹。”
扬正鸿眼神微闪,翘起嘴角:“你们苍穹,不是尽出些举世闻名的魔头么?”
“有来算账的功夫,不如去清理清理门户。”
“莫非…”扬正鸿拉长了声音:“你们与那魔蛟本就是一起的?”
楚砚:“此话怎讲?”
扬正鸿一抬手,先前那提出要给许明月一刀的翡翠山庄弟子就识趣的又站了出来,添油加醋的把来龙去脉重新道了一遍。
楚砚闻言撩起眼皮,他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眼,带着笑看人的时候总是含着三分情,让人心神荡漾,而如今眼神里偏偏又隐约含着剑修的肃杀,看的那弟子身子一僵,硬生生将头低下去,不敢抬起。
楚砚漫不经心把玩着剑鞘上的樱络,开口道:“我知道了——原来就是这位扬堂主觉得你家少主人死于我师妹手里。”
“搞错了。”他摇头说:“你家少主人被心魔附体,躯壳死于我的剑下,若是不满,我自可以去她衣冠冢前磕个头赔罪。”
“呵——”扬正鸿狞笑:“心魔附体?孰是孰非仅凭你们一面之词就能定论么?你们苍穹出的魔修还少吗,谁又敢保证你们与魔修不是一伙的?”
楚砚面无表情听完,低头看着自己的剑鞘,忽地一笑道:“我还当真不敢保证,不过......”
“不过”二字出口的瞬间,他人已经到了扬正鸿面前,灌满剑意的一剑势如破竹,当场向扬正鸿面门袭去。
楚砚进来之前就听见了他的叫嚣,再一听这老东西要剖开许明月的内符,由此推断那条发带应该也是毁在了这老头子手上,顿时怒火中烧。
更何况,扬正鸿简直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避重就轻,丝毫不谈孟珏之死,反而一个劲的将苍穹之人往魔修身上引。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的力量有多强大他知道,这东西就像污蔑男人狎妓,妇人出墙一般,风口一出,不管真假,都不能全身而退,师父那样与世无争的人都尚且随波逐流至此,何谈他们?
倒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而且,若不是他想起来留了条傀儡符在许明月身上,那岂不是等人死了他们都不知晓?
百年前的夜晚时时入梦来,当时未能手刃仇人的愤恨在他心中沸反盈天,叫嚣不休,新仇旧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