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没从云层缝隙里透出光来,雨先密密斜斜撒了一地。
淅淅沥沥,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姜荔换了一身纯白的长裙,是母亲最喜欢她穿的颜色。
约定的时间,姜荔按时到了安诚律所。
陆宴兮陪在身侧,山岳般挺拔的姿态压迫感十足。
有他在,姜荔很安心。
顾秘书跟在身后,特助和律师在会议室外等着。
会议室内,气氛剑拔弩张。
“陆总,好久不见。”
季容时拿着协议送到姜荔面前,却和陆宴兮打招呼,“麻烦您,让让。”
他是姜荔的律师,这句“让让”说的极其理所当然。
在陆宴兮听来,颇有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这家伙,从小就是姜荔的跟班。
当年和姜荔那段短暂又美好的时光,季容时就像影子一样存在。
这些年,姜荔身边一直有他陪伴,陆宴兮的眉心就是狠狠一跳。
听说季容时一直单身,没谈过恋爱,感情史纯是一张白纸。
外表又是清俊斯文,也是一表人材。
姜荔亲自过了一遍离婚协议,斟字酌句都细细翻了好几遍。
姜世诚把老城区的几套老房子留给厉卓宁,珠宝首饰也不吝啬。
这些小细节都粉饰的很好。
姜世诚怕人诟病,毕竟是发妻原配,离婚的时候分文不分,更怕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戏还是演的。
股权转让的协议,姜荔也过了两遍。
姜世诚倒是没挖坑,都按姜荔的意思。
提前预约了离婚的号。
民政局门口。
姜世诚推着厉卓宁姗姗来迟。
厉卓宁坐在轮椅上,厚厚的羊毛披肩把她瘦骨嶙峋的身体遮的严实。
淡妆,盖住了原本的气色。
原本明亮的眼睛,俨然一口枯掉的古井,毫无生气。
“母亲。”姜荔低声唤她。
厉卓宁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目目的眼睛,只一味盯在前方。
呆呆的。
“母亲!”
姜荔一个箭步冲上了前,有些控制不住的失态。
却被季连伸手挡住了去路,“姜小姐,咱们先办手续。”
姜世诚不让姜荔触碰厉卓宁,只让她远远的看着。
见母亲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