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看到睡意都逐渐淡去了,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继续提笔抄书,她的身侧已经摞了好多纸张,她握住笔的时候觉得手掌有些酸疼,这才发现自己握笔的时间太长了,动一动指头都连着整个手臂泛起酸麻。
无端得,她有些难受起来。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起了大早包了粽角,只为讨爹娘欢心,让小七高兴,一番心血却被人忽视;她不曾动手打人,甚至自己也遭到了误伤,却挨了父亲的责罚;而自己护着的人,却是从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好话,自己的粽角是他扔的,自己的书是替他抄的,自己的骂是因他挨的。
然而没得来一句他的“谢谢”,也没还来一句他的“对不起”。
他反而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但是又怨得了谁呢,是自己劝他睡一觉的,他也不过是应了自己的话而已,自己怎么就又委屈起来了呢?是自己提出来要陪他受罚的,又不是他求来的,怎么这会儿又不甘心了呢?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向谁说,怨童温祺不对,怨自己更不对。
许是夜太深了,总惹得人伤春悲秋,她只能就不平的心绪归罪于夜色之上。
笔墨被晕开,泪渍留在纸张上,只有这一点痕迹见证了她的心酸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