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面庞上,没有说话。
“我知晓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也知晓祖父并不看重我,所以我拼了命地想做到最好,想让爹娘不失望,想让祖父高看我。我想让子瑜,想让青止觉得我是个可交可信的朋友,想让叔伯们觉得我也有资格站在商会里同他们平视……”她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她发现忙碌多年,挡在人前真的好累好累,即便是收获了祖父的肯定,但是好像这些事情就天然该是她做的,只要她看起来云淡风轻,只要她不主动开口,就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累不累,她难不难。她想护的人也很多,但是她却发现,即便是面对谭青止的请求,她都陡然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她害怕这种感觉。
她是会累的,那她怎么追查仇人呢?她是会无力的,那她怎么保护至亲挚爱呢?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作祟,她总觉得童温祺的神色看起来温柔又悲伤。他缓缓深处上,落在童洛锦的肩膀上,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但是她并没有挣扎。于是他十分轻柔和缓地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动作小心地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阿姐,我不觉得你可笑。我只觉得心疼。”
童温祺继续道:“阿姐永远在笑,好像不知道苦是什么,但是我猜阿姐应当是知道呢,不然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糖糕呢。”
“童温祺,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多话。”
“阿姐想听我就说,不想听我就不说。”
童洛锦便不说话了,风里只剩下童温祺的声音。
“阿姐,你只管往前走,我会永远陪着你。”
在你身后,即便你不回头。
就是这样一个再平凡不过地夜晚,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变,没有畅快淋漓地豪饮,她就这样仿佛失了神志一般,靠在他的怀里。
听他说:“阿姐,你信我好不好。”
童洛锦闭上眼睛,将眸子里的眼泪憋回去,好似没有泪水滑落,就没有听见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哭嚎。
她想,我该怎么信你。童温祺,我曾经信过你的,推心置腹,满怀赤诚。
………………
徐子瑜曾对童洛锦说过一句话:千难万难,再苦再累,睡一觉就好了。
当时童洛锦笑得傻,倘若睡一觉能解决这么多的事情,那干脆遇事倒头就睡好了。但是现在童洛锦却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没错,昨天夜里她不知道自己和童温祺在一起待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回城的时候大街上已经几乎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