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君为友,乃我所幸。”
“为友?”许倬云听明白了,他苦笑一声,谭青止字字句句是在道谢,但是却不单单是在道谢,道谢哪里需要行这种大礼呢?她分明是在道歉!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但是却给不了自己回应,她是在为自己对她的付出道歉,为她耽误他的这些时日道歉!
说不生气是假的,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她当作枪使了;说不失望是假的,自己满心欢喜地来赴约,却被她披头浇了一盆凉水。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即便是再气再恼再失望也不能讲满腔地苦闷发泄在一个姑娘身上,他扯扯嘴角,还是先把谭青止扶了起来。
“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我也很高兴。”
“朋友”两个字,轻得几乎是气音,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敢太用力,总觉得力气大了扯得胸腔肋骨都在疼。
谭青止随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真挚地说了一声谢谢,她知道许倬云这样回应就说明他已经原谅自己了,如她所料,他是一个很得体的世家公子。
“许公子清风朗月,日后一定顺风顺水。”
许倬云合起扇子左右晃了晃,道:“既然是朋友,日后这种虚话就不必说了。”
谭青止道:“是我愚昧了。”
许倬云费力地扯出一个笑,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还不等谭青止说话,他又补充道:“我知道谭姑娘是聪明人,知道我的心思,我既然答应了和姑娘做朋友,便不会多加纠缠,但是姑娘总得让我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吧,这样我日后遇见心悦之人,方才有改进的余地不是?”
他还有心情说笑,谭青止微微宽怀,见他坦诚,她也不再绕圈子。
“许公子,你真的很好,若是日后哪位姑娘被你看上,她一定是有福气的。只可惜……青止受不来这个福气,遇见许公子时,我的心里已经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许倬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错愕:“你……你……”
谭青止肯定了他的猜测:“我自幼便喜欢一个人,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耗尽了所有气力,奉上了所有真心,所以再遇见别人时,便没了心思。别人做得好,是堪堪像他;别人做得不好,是远不及他。”
她说话时,眼眸中波光流转,充斥着异样的神采,只看她的表情,许倬云就知道自己输了,她和自己在一起时,端庄矜持,从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算了我便不自讨没趣,非要问是谁了,要是被我发现了此人尚不如我,我岂不是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