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童温祺却记在了心上。
“玉昙虽好,却转瞬即逝,山茶花艳而繁盛,高洁明媚,最趁阿姐。”
原来那钗头是只玉昙花,他觉得不喜,也不愿阿姐与旁人戴同样的钗子,便让师傅将玉昙花换作了山茶花,不管什么东西,配阿姐的,都要独一无二才好。
童洛锦捏着钗子瞧了半晌,道:“你费心了。”
童温祺睨她神色,瞧不出喜欢抑或不喜欢,忐忑道:“阿姐不喜欢么?”
童洛锦摇摇头,道:“并无。”
她将钗子收起来,扯开了话题。她道是还有账本没有核对完,童温祺便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将室内的空间留给她。
房门轻轻合上,等确定童温祺走远了之后,童洛锦才重新打开盒子,捏起那珠钗细细打量一番。
说起来,前世今生两世光阴,这算是童温祺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送她东西,他那副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喜欢的忐忑神情被她瞧在眼里,说不是是喜是悲。
瞧瞧,这世道多可笑,这人心多可笑。
她上赶着为他付出一切的时候,他爱答不理,甚至避如蛇蚁;现在她累了倦了,他反倒上赶着送上一颗心。
童洛锦几乎要笑出眼泪来,珠钗在她的手下摇摇颤颤。
童温祺啊童温祺,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你晚了……一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