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折腾吧,孙娘连个账目都算不清楚,改日把县衙吃亏了,也和咱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那可是几千妇人,全指望跟着裁缝大院、织造大院过好日子。”
“不管了,反正你要跟我去泉州,干脆把裁缝大院、织造大院停了,反正也没个人照管她们,赶回家去耕田得了。”
“这个,要不,夫君我不去泉州了……”
“当真?咳,我是说,你怎么能不跟着夫君呢,泉州那里多好。”
“也是哦,那就把裁缝大院、织造大院关了吧。”
“啊——”
顾正臣被彻底打败了。
张希婉噗嗤笑出声来,将箱子里自己的衣物取了出来,轻柔地说:“夫君此行怕是有些危险,所以不想让希婉跟着,对吧?”
顾正臣惊讶地看着张希婉,自己可是什么都没说。
张希婉瞥了一眼顾正臣,低头整理着箱子:“皇帝手中多少能臣干臣,为何偏偏选择了夫君?句容之治正是关键时候,远火局那里明明离不开夫君还要下这样的调令,只能说明泉州的事很是棘手。郭家一案,案中案,案连案,环环相扣,曲折复杂,夫君破之,名声在外,这次陛下用夫君,说明此案难度应不下郭家一案。”
“郭家说到底,仅仅只是一县大族,算不得什么。可泉州府那里,大族不少,根深蒂固的更多,又是海寇常犯之地,想来更是危险。夫君不让希婉同行,定是出于安全考虑。希婉不一同前往,是不想拖累夫君,让夫君分心,夫君不应该瞒着希婉才是……”
顾正臣小看了张希婉的聪慧,她虽是一介女子,可也是秀外慧中,见她拆穿,顾正臣也只好上前,一把将张希婉拥在怀里,低声安慰:“抱歉,夫君不应该瞒你,是不想让你担忧。此行危险是有,但你也知道,这一次夫君不是知县,而是知府,位高权重,谁想动夫君,还是不容易的事。”
张希婉想说什么,终化作了用力的拥抱。
夫君决定的事,很难改,他愿意用这种方式和自己商量,已是难得。
“你留在金陵,每个月抽几日去一趟句容,或是让顾诚将账册带来,裁缝大院、织造大院总还是需要你看着点。”
顾正臣安排着。
张希婉点头答应,既然顾正臣都不留在句容知县宅了,那自己也不便长住其中,偶尔短住几日也无妨,毕竟顾正臣还是句容知县。
翌日。
顾正臣还没睡醒,便被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