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确凿消息传出,不安静还能如何?
即便是痛苦,也不可能放声大哭,谁敢哭出来,说不得会被顾母打一顿。
夜不出学院这是规矩,只不过事态变化,其他院长听闻之后,出具了文书,准许朱棣等人离开,当然,有八百军士跟随护卫。
定远侯府的火燃烧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小了下去。
待到天光将亮时,明火只剩下了一点,五城兵马司的人安排救火兵丁小心灭火,以便进入府中搜寻。
朱元璋罢了朝会。
民间许多买卖铺子的声音也小了下去,许多人连走路都收着力,就连往日闹热的秦淮河,也少了几分喧嚣。
定远侯在民间的名声可不小,尤其是金陵人,几乎没有不知道此人的,辽东一战扬威于世,一扫岭北之败的阴霾,这份功业,即便是卖猪肉的屠夫都知道,多少人都在盼着能有个好消息。
秦淮河上,船从码头离开。
陆骅端起酒杯,对走进来的宣三道:“安插好人手没有?”
“陆少爷放心,那顾正臣必然死了,那么多人看着,为了救他死了多少人,结果这都没救出来,再说了,过了一晚了,若那顾正臣没死,也必然现身了。无论怎么说,他必是葬身火海之中。”
宣三抓了抓小胡须,自信地说。
陆骅一饮而尽,冷眸道:“所以,人手到底安插好没有?”
宣三点了点头:“已经安排进去了,一旦清查出尸体,第一时间便会将消息送出来,以黑红灯笼为信……”
陆骅倒了一杯酒,递给宣三:“这件事办得不错。”
宣三含笑,接过酒杯喝了下去:“没了地魁、顾正臣,这线就彻底断了,没了纰漏,少爷就能安枕无忧了。”
陆骅看着宣三笑了起来,微微摇头:“还有一个纰漏,不过现在,就要没了。”
“少爷说的是?”
“你。”
“我?”
“你的宅院地魁曾经多次进出,难免会留下痕迹,一旦从你身上查到我,那就麻烦了。所以,没了你这个纰漏,我才能真正安枕无忧,那些大人们才能睡得安稳。”
宣三刚想说话,就感觉腹部绞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骅!
他竟然对自己下毒!
痛苦扼住了声音,宣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至最后,死不瞑目地瞪着陆骅。
陆骅端起酒杯,命人将船停靠到北门桥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