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区区一个知县,以郭家的能量还调不走吗?这些年来给应天府那里送的钱财还少吗?”
郭俊又倒完一个,直起腰来:“那礼房的刘贤去金陵御史台告状,结果回来吓得要逃难,郭家后来差人再次打探,问过应天府的官员,都没人能说清楚此人背景,可见他在金陵官场中并没什么名气,是不是身后站着什么人物就不好说了,我们去打过招呼,但别人迟迟没动静,只能说明时机未到。”
杨馒头起身,走向早前就浇筑好的木架板,将其放平,解开绳索:“什么时机未到,我看是收钱不办事罢了。这个顾知县不简单啊,此人敢深入武城山,还破了郭百斤的老虎阵,就这一点,就令人震惊。”
郭俊见铜水温度低了不少,便端着走向火炉:“此人若是简单,也不会闹至今日这个局面。六爷走了,葛山人、郭杰、郭梁等人都被抓了,若不是他,咱们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小心谨慎的跟老鼠一样。”
杨馒头打开木夹板,抓住型腔口处的铜杆,随手一抽,一个铜杆便从沙土中冒了出来,铜杆两端生长着枝,每个枝条上各挂着一枚铜钱。
这就是生钱树。
杨馒头检查过后,见无瑕疵,便又取出一个生钱树,放在一旁的木箱子里,喊道:“徐二牙,将这批生钱树端走,好好敲下来,打磨好了装箱,弄不完都甭想睡觉。”
徐二牙走了出来,脚下哗啦啦还有铁链,铁链有些短,让人无法迈大脚步,每次只能一个脚一个脚距离地向前挪,动作缓慢。
抱起一箱子钱树,徐二牙走入另一个山洞之内,有三十余人正手持生钱树,面无表情,机械如行尸般铜钱敲下,然后拿起钝刀,将铜钱边缘处修整一番。
“杨馒头说,做不完这些不准咱们睡觉。”
徐二牙喊了一嗓子,坐了下来,准备清理铜钱。
冯八两抬起头,看向徐二牙:“你就在洞口候着,就没听到点消息,给咱们说道说道?”
赵山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对冯八两骂道:“什么消息和咱们有干系,让他说道什么,能说出个婆娘来不成?”
冯八两呸了一口:“小山子,给你说出个婆娘,你还有力气折腾她?就你现在这身板,我看二天就会被婆娘给赶下床。”
赵山站起身来,不满地喊道:“老子精壮得很!”
徐二牙深深看了一眼冯八两,若没有此人在这里,这山洞恐怕就真如人尸在动弹,无人说话了,吵吵嚷嚷总好过一群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