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平生脸色一沉。
知县再怎么不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代表着朝廷脸面。
张寻经甩动拂尘,咬牙问:“难不成我们真给他八千贯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余平生无奈地点了点头:“你没有发现,这顾知县不同于其他,他身边的护卫是两名军士,真正的军士,他们身上涌动着煞气,手下亡魂定是不少!这种人应该在军中效力,再不济,也是勋贵护卫,可顾知县只是一个七品知县,当不起这种人护卫。”
“余叔的意思是?”
张寻经皱眉。
余平生肃然道:“若非另有隐情,就只能说明顾正臣身份不一般,他背后站着的人物,非是勋贵,便是皇室!”
“这——不太可能吧?”
张寻经难以置信。
余平生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不苟言笑:“神乐观的信你也看过,他们对顾知县并没有多提,却只说了一句‘切莫煎迫’的话,可见神乐观知晓此人。一个小小七品知县,怎么可能会入神乐观耳中,甚至对龙虎山说出切莫煎迫之类的话,显然这背后有我们不知的消息。”
张寻经低头不语。
余平生叹了一口气:“去茅山吧,以龙虎山的名誉,借用个八千贯应该不成问题。”
句容县衙。
顾正臣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群道士在山上待久了,按理说应该心性平和才是,毕竟修心养性参悟金丹之道,怎么动辄还打算动手?
若身边没有张培、姚镇,说不得就挨一顿打啊……
放肆的道士!
张培气愤不已:“老爷就应该直接下令将他们抓起来,如此藐视朝廷命官,还敢干涉县治,应扭送刑部严加拷打,问问他们居心何在!”
姚镇连连点头,很是赞同。
顾正臣喝了一口茶压压惊:“这龙虎山的道士确实不如天界寺的老僧好说话,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送来钱就行。你们也不必担心,张寻经不是龙虎山的主事人,张正常真人绝不会因这点钱财对我生出怨恨,道门虽自称贫道,可这点钱对他们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大动肝火。”
姚镇瓮声说:“看他们的态度,这笔钱怕是不会给,说不得今夜会当一次梁上君子。”
顾正臣哈哈笑了笑,摆手说:“这还不至于,道门有道门的骄傲。倒是有了这笔钱之后,学院那里可以多招募一些人手,争取明年开春时可以招纳第一批学子,教化是大事,拖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