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吹去灰尘:“既然来了,那就帮我好好收拾收拾书架吧,整日在弘文馆,可都没闲暇打理它们。”
顾正臣将书架上面的书抽了出来:“弘文馆好啊,清净没有是非。”
张和抬了下眉头:“你似有所指。”
顾正臣擦去书上不多的灰尘,看了一眼门窗,低声说:“朝廷堂官尤在走马观花,尚书、侍郎换人频频,这本身就存在问题,何况中书里一相独大,这迟早会出大问题。不瞒岳父,现如今朝堂如泥沼,陷进去,可不容易脱身。”
张和凝眸,严肃起来:“我倒是小看了你,能看出奉天殿内情况,就这一点,你就胜过了无数才俊。可正是如此,我更担忧你。你想要娶希婉,我没意见,可我不想让她跟着你受罪,更不想让她陪你陷至无法自拔的泥沼之中。”
顾正臣深深看着张和。
张和转过头,用鸡毛掸子扫了下书面:“希婉是我唯一的骨肉,她是我的命。你若能答应我能护她周全,你们年前就完婚。若你不能做到……”
顾正臣深深触动。
无疑,张和对张希婉的父爱是伟大的,是不惜代价的。
只是,谁能保证未来?
顾正臣沉默了。
咚。
屏风摇晃了下。
顾正臣侧过身看去,只见张希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张和眉头紧锁,脸色有些难看,喝道:“回去!”
张希婉看着父亲,毅然决然地向前一步,行了个万福,坚定地说:“父亲,谁都不能保证未来一帆风顺,你用未来之事裹胁于他,不是故意让他难做。若他说做得到,便是狂傲的大话,你会小看了他,若他说做不到,你会将他请出去。父亲倘若真为女儿着想,就不应如此为难顾公子。”
顾正臣看着张希婉,第一次发现这个姑娘外柔内刚。
张和拍了拍书,阴沉着脸:“果是女大不中留啊,这还没成婚,就如此向着他。你是未出阁的姑娘,素日里教你规矩,怎么因为他都忘了个干净?如此唐突现身,传出去岂不是说张家没有家教,还不退下!”
顾正臣走出一步,对张希婉说:“你父亲的话是有道理的,官场风波恶,谁也说不清楚祸事会在哪一日来到门前。若你跟我,很可能会受我牵连。你也知道,我是个善于惹事的,刚来金陵,就招惹了一个侯爷……”
张希婉自是知道此事,大着胆子直视着顾正臣:“我不介意你惹事,我只认得你,只知道是你,一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