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唐臣脸色苍白。
顾正臣与众人寒暄一阵后,带聂原济、林唐臣等人走至空旷处,看向林唐臣,严肃地说:“百姓都渴望过好日子,至少是一家人不挨饿,有衣穿。只要有机会省一点,挣一点,他们就愿意去做。你也知道,府衙现在堆积了很多钱粮,而这些钱粮大部分都是来自泉州府的百姓。”
“那些钱粮入了账,谁都不可能私自分给百姓,用什么法子将钱粮还给百姓,唯有徭役!林通判,你希望的是不扰民,留民休养,可你有没有想过,百姓并不怕徭役之苦,怕的是吃了徭役的苦还一无所获,甚至是背上债!”
“其他人征民徭役是为了什么,本官且不论,但我在泉州府征民徭役的目的就这么简单,谁干活,谁拿钱粮,谁干活多,谁拿钱粮多。这一点或许与你们的认识相左,但你们要清楚,我顾正臣不是为了什么政绩,不是为了什么官声,为的是这里的百姓!”
“判断政令是否合理的标准,应该是看看这政令有没有为民着想,有没有为民谋福,而不是什么各种各样,大是大非的道理!没那么多道理可讲,只要着眼于泉州府三十万百姓的好,那就是最大的道理!”
林唐臣听着这一番长篇大论,心头满是震惊。
聂原济肃然起敬,挺着胸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虽然只有二十出头,没有几十年的官场资历,可他的觉悟、他的认知,远远超出了许多官吏。
三十万百姓的好,就是最大的道理!
掷地有声!
如雷贯耳!
林唐臣终是听明白了,双手抬于身前,弯腰深深作揖,沉声道:“林某——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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