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愈接过文书,丢到了炉子里,开口道:“现在,辽东都司咬定是他们动的手了,你看过这份文书的,陛下也看过……”
顾正臣看着文书燃起,纸张卷动着似是疼地蜷缩起来,道:“明白了。”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邓愈笑着对顾正臣道:“邓镇不小了,若有机会,带这小子出去闯荡闯荡,兵学院的人嘛,还是要多活动活动。”
顾正臣深深看着邓愈,问道:“若是小子将兵学院的人全都带出去活动活动……”
“好事。”
“你就不怕出意外?大海波涛之大……”
“定远侯,若是担心意外,还当什么武将?骑马都可能意外摔死,难道不骑了?战场之上,没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死在外面,那也是整个家族的光荣。相对整个家族而言,一个人的生死没那么重要。”
邓愈说完,下了马车,吩咐杜昂、张培两声,便在咳声中回府。
返回格物学院。
顾正臣坐在书房中,沉思良久,直至张希婉端着羹汤走了进来。
“昨夜夫君去了那么久,可是有什么变故?”
张希婉问道。
顾正臣接过,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夫君可能要倒霉了。”
张希婉惊讶了下,仔细看了看顾正臣的脸色,柔声道:“只是倒霉的话,也无妨……”
顾正臣点了点头,对走近的张希婉道:“都说狡兔三窟,咱们顾家就这一窟,总觉得不甚安全。趁着这次机会,为夫想做点事,这件事关系到咱家立身之本,是退路也是保全之路,你一定要记住,有些人可以信任且托付子孙,但有些人,可以信任但不能托付子孙……”
张希婉心头一颤:“夫君,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吗?”
顾正臣见张希婉脸色苍白,拉至身边,笑道:“这还不至于,只是未雨绸缪的机会难得,既然有机会做了,那就需要把握住机会。放心,为夫掌握着格物学院,新学问之路需要我,陛下不会轻易动咱家。”
张希婉宽心一些。
顾正臣谈笑着,说着昨夜之事。
不管如何,老朱确实在变化,自己改变了太多,以至于历史到底如何发展已难以预料。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不是什么小人物了,虽然不能和开国勋贵相提并论,但单论影响,自己也算是新秀中第一人吧。
一个个关系网汇聚在顾家,尤其是格物学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