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归巢拦了下来。
王归巢对胡恒财拱了拱手,言道:“之前定好的是六四分账,现在情况变了,我们要改成九一分账,我们九,胡家一。”
常千里惊讶地看向王归巢,喊道:“王兄,这不合适吧?”
王归巢哼了声,一脸市侩地说:“有什么不合适,之前六四分账,全看的是定远侯的脸面。现如今定远侯的爵位被革除,被贬到百户了,这种人已然不可能翻身。胡家没了定远侯府撑腰,这生意必然难做,现在给他一成,是赏他们饭吃,我们自然要拿大头。”
胡恒财看着王归巢的嘴脸,忍不住笑出声来,将王家的那一份契约拿起,刺啦撕了,缓缓地说:“你知不知道,格物学院里律令商学院有个说法,将不可信之人拉入黑名单。”
“我宣布,临汾王家,永远进入胡家生意的黑名单之内,无论是煤炭,还是任何其他买卖,胡家与你们,永不存瓜葛!王东家,这口饭,胡家还不需要你来赏赐,请便吧。”
说罢,撕碎的契约丢出。
破碎的纸片飞动,最终落在了地上。
王归巢哼了声:“不识抬举,我们走!”
常千里没有动弹。
王归巢转过身看着常千里:“定远侯的侯爵没有了,接下来朝廷便会清算,而靠着定远侯起家的胡家必然倒霉!这个时候你不需要求他,过段时间看吧,他会转过来求我们!常兄,走吧。”
常千里虽然年轻,不过二十五六,但也明白王归巢说得有道理。
商人逐利,契约还没成,随时可以抽身,过段时间胡家落魄,再来签契约说不得可以大赚一笔,就议价来说,等一等,会更为有利。
可是——
常千里坚定地拒绝了王归巢:“我虽是商人,可大哥告诉过我,做生意先做人,信义不可失。我们与胡家的买卖,本就与定远侯无关,今日既已敲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变改。”
“你大哥让你扛起常家,可你这样会害了常家!”
王归巢厉声道。
常千里低下头,肩膀沉重。
大哥走得突然,只留下了孤儿寡母,常家的许多买卖陷入困境,自己不得不站出来。
只是仅仅靠维持开中得到的盐买卖不足以让常家有多少起色,听说这几年煤炭生意紧俏,有利可图,便想着做煤炭买卖。
山西煤炭虽多,可想要长途运输还能牟利,那就太难了,而且需要的人手、物力不是一般商人可以承受得起,常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