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陆炳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激动。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成为孤臣让他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子,
而想要保住自身荣华,则必须简在帝心。
最近一段时间,最令景平皇帝忧虑的,便是这越发寒冷的天象了。
京都中炭价飞涨,大量平民买不起炭,去年冬天,便有千余人生生冻死。
烟囱的出现,完美隔绝了煤烟,让煤石能够成为冬日取暖的新选择。
陆炳可以预想到,景平皇帝知道这件事情后,定能龙颜大悦。
.....
虽已是深夜,景平皇帝却依旧在暖阁中批阅奏折。
而皇太子朱瑱则小心翼翼的侍立在一旁,面带猪肝之色。
朱瑱虽然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景平帝那近乎严苛的要求。
景平皇帝放下奏折,看着眼前年少的太子,目光微凝:
“朕听说,进来师傅们教你的是《尚书》,你都熟读了吧?”
“熟...熟读了....”朱瑱低着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景平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么,景平帝含笑道:
“既是熟读了,那便背来朕听听。”
朱瑱原本滴溜溜乱转的眼睛,霎时间便失去神采,心知避无可避,磕磕巴巴道:
“王若曰...父义和!丕....显文、武,克慎.....”
慎了老半天,便背不下去了。
景平帝身子微倾,略带不喜:
“你读了半月,只背了这些?詹事府的师傅们悉心教导,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朱瑱耷拉着脑袋,“儿臣,知错。”
景平帝眉头紧皱,露出严苛的样子:
“你身为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若不读书,如何明事理。如何治天下?”
朱瑱双股战战:“儿臣....儿臣....”
就在景平帝想要训斥几句之时,一名宦官盛着奏折快步走进:
“陛下,陆指挥使求见.....”
景平皇帝接过奏折,大致扫了一眼,便忙道:
“快宣...”
坐在一旁低着头,正在思索如何逃过此番劫难的朱瑱,闻言精神一震。
心中长出一口气,眼中闪着光,起身道:
“父皇,儿臣先告...”
他本想借机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