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也用蜡烛烧了,手指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感觉指头上都沾染了那个药的味道,这放进水里真的会无色无味吗?她有点不相信,但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代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春喜,你进来把地扫一下,夏青再端盆水来,我要洗手。”
“是,小姐稍等。”
柳舒窈解决了心头大患,总算不用生活在焦虑中了,心情颇好,想着去府里的后花园转转,她记得那里的亭子风景挺好的,可以直接看到大街的景象。
书房内阳慎之有心处理一下今天的折子,但刘伯推门进来,走到书桌前轻声说:“老爷,三殿下来信了。”
阳慎之伸手接过来,有些怀疑,他经常给三皇子去信,但三皇子通常只会在年末回信一封,现在正值夏初,怎么会突然来信?
他仔细观察着信封,又在蜡烛下照了照,没有看到什么怪异的东西。
“你去拿剪刀和夹子来。”也许信封里装着什么药粉也说不定,当初恭王病倒,就是有人在密信里铺满了毒粉,以致毒药深入五脏内府,药石无医,他必须得谨慎点。
刘伯将剪刀和夹子递给阳慎之,他先是剪开信封,又用夹子拉出信纸,再次把信纸放在蜡烛下照射。
信纸上显现出他熟悉的条纹,这是三皇子与他联系专用的信纸,用来作暗号,表明是三皇子亲笔。
他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原来西域也要起事了,三皇子怀疑这次戎狄有胆子挑衅大梁,就是和西域联手。
西域和戎狄两个曾经是前朝的附属国,但是前朝末年狼烟四起,两个小国便脱离了前朝。
梁朝休生养息百年,如今兵力强盛,西域和戎狄恢复了朝贡,但不愿称臣。
自从乾嘉帝登基,四处征战,国库有所削减,两国便起了逆反之心,这两个小国都是离大梁边境线最近的国家,这两场战事,只能赢不能输。
三皇子这次作为裨将参战,若是立下军功,有望荣盛将军职,为将来回京打下基础。
阳慎之放下信纸,他相信依照三皇子的本事,是有可能的,但是西域比起戎狄来说,地形更为险峻,易守难攻。
而且西域王室向来齐心,不像戎狄是有能力者居之,而是信奉嫡长子继承制。
听说如今西域的前任可汗只有一任妻子,再无别的嫔妃,可以说西域的兵权都掌握在如今可汗的手里。
恐怕得费不少心思,如果有可能,他最好是去一下边疆,为三皇子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