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慎之抚摸着左耳耳垂,那里确实有一颗红痣,小时候不太引人注意,但随着他年纪渐长,那颗红痣也越发明显。
“怪不得。”阳慎之喃喃道,“怪不得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是看我的耳朵。”
他的心绪乱的很,原来,他竟然是皇子。
武王哼笑,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母后也找到机会惩治了那个幕后主使,要说现在还剩下什么,那必然是遗憾和痛惜,一个皇子因为宫中的争斗,吃了那么苦,还错过了与亲生父母相处的时间。
“好在,找到你的时候还不算太迟。”
“是啊。”阳慎之也感叹,其实他没有太多的情绪,前十年是过得辛苦了些,但后来在陆祈风的照顾下,他是衣食不缺的,当年的事情也不能怪她。
“你怪不怪我这时候才告诉你真相?”武王盯着他,像是要抓住他每一个表情细节,宫里长大的孩子,其实没多少亲情可言,就算是亲兄弟,最后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更别说他从云端跌入泥淖了。
阳慎之笑着捶了他一拳,“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如果不是你到处寻找,我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吗?”
“再说了,我心里有数的。”阳慎之倒了一杯酒,递给武王,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隔空碰了一下,“你不说这些,我也早把你当作了我的兄长,现在,更加是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干杯。
武王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管身上的脏污,拍了拍阳慎之的肩膀,“跟我回宫吧,去看看母后,她已等你多时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武王才说明今天匆忙告知真相的理由,“今天告诉你,还是太过草率了,一切都还没准备好,但是父皇的身体拖不得,恐生变故,你也好趁此机会,在父皇的床头敬敬孝。”
“皇……咳,父皇的身体,怎么了?也没听说过宫里传来消息。”阳慎之还是不太适应,曾经高高在上的君主,竟然成了自己的父亲,但听到他身子不适的时候,心里还是揪了一下。
“只是有人等不及了,竟然敢对父皇下手。”武王冷笑,要不是听太子说起,他也不知道有这种事,所以好好派人查了一下,果然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
父皇身边伺候的人,也太没用了些,近身伺候都还能有漏网之鱼,所以他把自己的人送到了父皇身边希望能够抓住那些阴沟里的老鼠。
“终究是知道的太晚了,父皇的身体已经被毒药掏空,但如果能好好养养,也还有两三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