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哪位是江老师?”穿工作服的侍应生站在演出后台大声问。
“我是。”江兰溪朝他挥手。
侍应生走过来,态度很恭敬,说:“江老师,老板请您去二楼喝杯酒。”
东道主相约,没有理由拒绝。摇滚太耗体力,这会儿面具底下全是汗。江兰溪跟大块头队长打了个招呼,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跟着侍应生上楼了。
侍应生把他带到装修豪华的包厢门口。
推开门,里面冒出来个眉清目秀的小男生,那小男生哀怨地瞪他一眼,就急匆匆离开了。
江兰溪一头雾水。
抬步往前走,又顿住,几乎一眼就注意到人群的焦点——
看到眼前人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北京的某个酒吧。
男人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嘴里咬着一支烟,烟雾缭绕漫过他精致的眉眼,正托着腮听对面的杜宏侃侃而谈。
视线相撞。
江兰溪刚要招手问候,就见陈何良淡淡地觑了他一眼,然后轻飘飘移开视线。
装不熟?
这又唱得哪一出?
他抿抿唇,正要往里走,一旁蹿出来个寸头拦住他。
“啧,怎么没人给帅哥换身衣服,瞧瞧,都湿透了。”
寸头一开口有股厚重的葡萄酒味,黑色T恤遮不住小肚腩,抬手就往他衣领上摸。
刚从洗手间洗完脸出来,发梢滴滴答答淌着水,衬衣也湿了半边,江兰溪侧身躲开,礼貌不失微笑,“谢谢,风一吹就干了。”
刘勇摸了个空,不死心去抓江兰溪的手,“帅哥,我特喜欢玩电吉他,可是每次都被弦割到手,晚上去我家教教我?”
说话的同时刻意露出劳力士的腕表,江兰溪见过那只表,在江鹤的右手腕上,宇宙计型,小一百万。
陈何良交的都什么狐朋狗友?手心手背被摸了好几下,抽又抽不出来,江兰溪强忍不耐道:“抱歉,我不会教人。”
“你不教怎么知道不会教?”手向上攀岩已经摸上玉粉雪白的肩。
嘈杂的音乐,昏暗的包厢,葡萄酒气熏得人发晕,这人凑近他,下巴处的绒毛清晰可见。
“留个电话总可以——嗷——”
话音未落,一只玻璃烟灰缸从天降落,擦过刘勇右耳侧的脑门摔出去。
“砰”地一声,缸身四分五裂,玻璃渣溅了一地。
刘勇凄厉大叫,痛苦地捂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