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乡走去。只是突然,他又定住了脚步,停滞片刻后,猛地转过身,对着依旧坐在不远处静静目送着他离去的女子大声喊道:“妈,我先走了。”
几滴泪珠从女子的脸上悄然滑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打湿了她的衣襟,但那张模糊的面孔中,却依稀可见一抹自豪而欣慰的笑意。
“嗯,路上小心。”
————三千剑来————
“且,随风去吧。”
吹散,然后被卷离这个寂寞而痛苦的世界。
她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无论如何地掩饰伪装,她从来都是那个天真的孩子,想不通那些所谓人情世故,也不想去想,她只是喜欢温暖,奈何世间皆是冰凉。
那个黑影在膨胀,变得更为狰狞,它的手中紧握着那柄漆上污秽的长矛,随时准备将之掷出了结面前这个可怜少女的性命。
危险之际,一束清气不知从何处窜来,钻入霜娥领口。或许是感受到了领口的动静,她本已听天由命,又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领口处一个身影模糊的长发白色小人正拿着一张认真折好的宣纸往外玩命地拖着。貌似耗费了相当的精力,小人终于是将宣纸拖出领口拍在霜娥手上。
而那具躺在地上冰凉的莫亦秋“尸体”在宣纸出现的那一刻,突兀地化作碎屑随风去了。霜娥并未对此感到悲伤或者恐惧,她只是轻轻地打开那张被折起的宣纸,看着跃然纸上的那只满脸厌世的猫,恍若大梦初醒。明明是一副丑态,在她眼里却从来美得不可方物。她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仿佛是从绝望的深渊中渗入的一抹明媚的光,那笑意倾国倾城。
此时,似乎是察觉到了霜娥的变化,那个几米高的巨大黑影猛地将手中长矛向霜娥掷去,带着灭绝一切的暴戾,与笼罩大地的阴霾。其尖触地,土石崩碎,沙尘漫天,同时无尽湮灭之力如丝绸般向外肆意宣泄。恐怖的力量与乘虚而入的时机,此乃必杀之击,黑影的嘴角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上扬着,阴险而得意。
然而很快,它的笑容就僵住了。沙石逐渐散去,视野也不再模糊,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长矛冲击范围之外的那个身影。
一卷白袖飘雪,万缕银川飞缎。
霜娥嘴中叼着那张宣纸,凭风而立于苍茫天地之间。她的眼中已不再浑浊,而是为决绝与明朗所取代。她将右臂横于胸前,衣袖乱舞间,一柄苍白之风所凝聚的长矛置于指间。她紧接着将风矛一挥,于是狂风呼号,疾疾成涛,若干风矛在此间迅速凝聚且均匀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