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阴冷的夜风嘶吼着,寒意冷得彻骨,仿佛顺着气管,也倒灌进了五脏六腑似的。
月下的漆水河静静流淌,虽说看起来倒是没有异样,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质气氛却同样在悄然蔓延。
从趁夜摸出原来的小院之后。“岑青崖”便追寻着脑海里那股冥冥中的吸引力指引,一直沿着漆水河,甚至于说是往它的源头而向前。
恍惚半寐之间,那一座堂皇的长乐穹宫出现在他梦境之中,也就在眼前,越发真切、越发清晰……
只不过……
‘为什么会是这个地方?’
黑夜之中,一双汽灯般巨大而璀璨的熔金色眼瞳蓦然亮起,抬眼细看,却是一条全身漆黑的厚重鳞甲森然,庞大身躯粗壮无比的狰狞巨蟒。
或者说,也不仅仅只是“蟒”而已了。它同时更有着“蜃”和“虬”的特征,一对宛如树桠枝杈般的鹿角顶戴在头上,好似信号放大器般,散发出无形的电磁波动,干扰了生物的感官,使其彻底溶入到了夜色之中,难以察觉。
这正是察觉了“岑青崖”异动,而意识寄托在妖魔化身的身上,闻讯跟来的越阳楼!
而现在嘛……
看着他半梦半醒着一路沿着漆水河向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同样位于漆水河畔的无名道观前、并停步犹豫之后,越阳楼的蛇瞳中便也紧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
在他的眼前,这座无名道观的形制赫然与囚龙观是几乎一般无二,从仅仅外观上,便令他感到了某种异常的熟悉。
就像是他初入囚龙观的那一晚似的,在此时,这座仿造囚龙观的道观,同样也被一层渺然的白雾笼罩在其中,还隐约的染上了些许猩红的血色。
很显然。
漆水村中和囚龙观联系最为紧密的人,只有他那个死师兄贺道人。
在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这处道观除了是作为那个贺道人的生前居所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可能了。
‘岑青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越阳楼下意识地升腾起了一个疑惑。
接着,就在下一刻,他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目光从停步在道观门前的“岑青崖”身上移开,骤然望向了漆水河。
不……不对!
假如说这座道观真正是对标囚龙观而建造的话,那重点根本不是在岑青崖身上!
囚龙……囚“龙”……
当然只有困囚了“龙